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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認為,除了您,還有誰知道菲爾索娃有錢?&rdo;
&ldo;起初那會兒,她根本不避諱她有錢。她甚至還挺自豪,說她生活很儉樸,每一個戈比都花得很珍惜,就可著用那點兒工資,決不動遺產,要把遺產全部留給子孫們,以便使他們日後時常念著西瑪奶奶的好。後來她漸漸地開始謹小慎微起來,擔心有賊來偷她。再後來,當她和兒子鬧翻了以後,她完全變了。她把隨便碰到的人都當成敵人,不再和大家來往了,也不讓任何人到她家裡去,假如有人來,就讓人家站在門口,連門廳都不讓進來。我不知給她說過多少次:西瑪,你不必對大夥兒那麼提心弔膽的,知道你有財產的那些人早都把這事給忘了。多少年來你都過著清苦的日子,方圓左右的人都相信你過得不容易。&rdo;
&ldo;那她說什麼?&rdo;
&ldo;她瞧我一眼,那樣子真令人討厭,把嘴一撇,回答說:&l;你就沒忘,別人也都惦記著呢。&r;這就是我和她的談話,那時她已經開始迴避我了。曾幾何時,我們還是朋友呢!&rdo;
&ldo;安娜&iddot;扎哈羅夫娜,我再提最後一個問題:您跟什麼人說起過菲爾索娃的遺產嗎?&rdo;
&ldo;我?當然啦!那還是許多年以前了,我說過,搬到我們這兒來的西瑪那麼有錢,卻過著清貧的苦日子。我給大傢伙兒都說過。&rdo;
&ldo;最近一段時間說過嗎?&rdo;
&ldo;沒有說過。最近一段時間我沒人可說。兒孫們都不認識她,他們也沒興趣聽我說我的女鄰居。說實話,我也沒必要老去想她。最近,我們討論最多的就是新聞,誰在杜馬裡對誰說了什麼,誰打了誰的耳光,當前外匯牌價的行情。&rdo;
&ldo;那麼您和菲爾索娃住過的那棟樓裡有人知道遺產的事嗎?&rdo;
&ldo;我怎麼知道?&rdo;老太太聳了聳寬大有力的肩膀,&ldo;我想,那裡已經沒有人了,大家都各自搬走了,老人們去世了。我們是一九六八年搬進那棟樓的。大概在一九八五年,我和西瑪還在一起喝茶,還掰著手指頭數最先一批住戶中誰家還住在這裡。結果,除了我和她,還有兩戶。其餘都是新住戶。&rdo;
&ldo;這兩戶是誰,您能記起來嗎?&rdo;
&ldo;記得,當然啦!列別捷夫家和斯托羅任科家。&rdo;
扎魯賓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看了看從多岑科那裡拿來的名單。名單上既沒有列別捷夫家,也沒有斯托羅任科家。可見,這兩戶人家搬走了。好吧,看來還得繼續瞭解曾在這棟樓裡住過的住戶。說不定有人還記得菲爾索娃老太婆的錢財,而這個訊息傳到了舒特尼克的耳朵裡了,因此他才沒有留下安葬費。他知道,被害者不是窮人
&ldo;你的問題問完了嗎,謝爾蓋&iddot;庫茲米奇?&rdo;安娜&iddot;扎哈羅夫娜問。
&ldo;好像問完了。
&ldo;那我們就來喝杯茶吧。也許,你想吃點什麼?我把飯都準備好了,只要熱一熱就行了。你看呢?&rdo;
扎魯賓看了看錶。應該給奧利尚斯基打個電話,瞭解一下在菲爾索娃家搜查的情況,必須查清那裡是否有藏著珠寶首飾的密室,而那一筆遺產‐‐多半是謝拉費瑪&iddot;菲爾索娃本人杜撰出來的神話。
吃飯倒是想吃飯,天都傍晚了,這整整一天,他只在早上喝了一杯茶,吃了一片夾腸麵包。
&ldo;您家有電話嗎?&rdo;
&ldo;在那邊,在房間裡,進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