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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難道這些血液來自一隻飛禽?寧遠想到了於老頭的敘述：8月7日半夜裡，方小婭家裡傳出好幾聲鬼哭狼嚎般的怪叫，肯定不是人的叫聲。也許正是某種飛禽受傷流血後，發出的慘叫。哪一種飛禽能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寧遠很快想到了烏鴉。雖然他對鳥類學一竅不通，但在傳統印象裡，烏鴉的叫聲總是難聽的，刺耳的，往往還伴隨著不祥和死亡。況且王彬在現場蒐集的粉屑裡，發現了十根黑色的動物毛髮。烏鴉不正是黑色的嗎?

分析到這裡，寧遠陡然一振。先假定這隻流血落毛的飛禽，是一隻烏鴉。方小婭家既然並不養鳥，烏鴉肯定是從外面闖入的。可是，寧遠檢查過她家的所有窗戶，因為一直開著空調，所以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兩個臥室通向陽臺的玻璃移門也關緊了。鐵柵門和房門雖然沒有鎖，卻也合上了。所以於老頭前些天按章家門鈴時，都沒有發現門沒鎖。

既然所有門窗都緊閉著，烏鴉如何能闖入?

寧遠再次審視電腦螢幕，又發現一個難以理解的地方：所有血跡都集中在遺像和供桌四周。如果這是一隻烏鴉，它為什麼老是在這裡盤旋?而不去章家其他兩個臥室，還有廚房、盥洗室。那些地方都是乾乾淨淨的。

寧遠越想越蹊蹺，他盯著電腦螢幕，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幅很詭異的畫面：8月7日半夜，章家客廳裡白幡飄飄，煙霧繚繞，氣氛陰森。方小婭和她丈夫，也許還有孩子，一家三口跪在那幅空白的遺像前念經磕頭。忽然，不知哪裡飛出一隻烏鴉，它盤旋在遺像上空，不停地怪叫，接著噴出許多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寧遠搖搖頭，心想我又不是在編鬼怪故事。但他想了半天，還是不得其解。只能把這假設先擱一擱。重新拿出那張影印件。審視那行歪歪扭扭，奇特古怪的紅字。寧遠的女友沈盼喜歡收藏古董，因此他也看過一些刻在古銅器上的銘文。但是和銘文相比，這些紅字更像是一種圖畫，一種符號，而非文字。

&ldo;鬼畫符?&rdo;寧遠想起王彬的話，腦中靈光一閃。他用數位相機拍下這張影印件，隨後移入電腦，透過網路傳送到一個電子郵箱。接著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寧遠深知，該電話號碼的主人和他一樣，都是夜貓子。不到凌晨是不會睡覺的。果然，片刻後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中音道：&ldo;喂，是寧遠嗎?&rdo;

寧遠道：&ldo;顧老師。我剛才發給你一個郵件，裡面有幅圖片。上面有四行用硃砂寫的紅字，我不認識。你能不能看一看?&rdo;

此人正是寧遠的老朋友，大學教授顧大海。他研究的專業便是東方神秘文化。他道：&ldo;好吧，等我看了以後再打電話給你。&rdo;

&ldo;你在看什麼?&rdo;寧遠剛收起電話，沈盼披著一件睡袍，睡眼惺忪走進來。她來到電腦前一看，頓時皺眉道：&ldo;又是兇殺案的現場錄象?我叫你別在家裡看的!&rdo;

寧遠笑道：&ldo;別害怕。這不是兇殺案現場。沒有屍體。&rdo;

沈盼道：&ldo;怎麼到處是血?&rdo;

寧遠道：&ldo;你還記得方小婭嗎?&rdo;

沈盼道：&ldo;記得啊。去年中秋節去參加你的校友會。我還和她聊過呢。&rdo;

寧遠指著螢幕道：&ldo;這就是她家的客廳。一個小時前剛剛拍攝的。&rdo;

沈盼驚訝道：&ldo;什麼?她她出事了?&rdo;

寧遠就把從昨晚開車差點撞上方小婭，再到今晚去她家檢查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又道：&ldo;我想不通，她家客廳裡的這些動物血是從哪來的?還有這幅空白遺像。經過鑑定，半個月裡沒被拆開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