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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文立言已經明白了這個燈光如此的原因。畢竟很多書籍長期處於陰暗的環境中,如果房子強光之下,紙張和鉛字或許會被破壞。只是這種光芒給他分辨書籍帶來了很多麻煩,即使是隻看書名,在書架之間藉助暗淡的光芒用眼,也會有一種昏沉感,眼睛發花,頭暈,看不分明。
這給文立言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才看了一排的書名,就只感覺眼睛發酸,忍不住地低下頭,死死閉上眼睛,直到酸意過去,眼睛裡不自覺地流出點滴淚水,才覺得好了一些。
就在他埋頭,一隻手支著書架一隻手按壓睛明穴緩解眼睛的酸澀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稍顯嘈雜的腳步聲,用手背擦去睫毛上沾的眼淚,文立言抬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眨了兩下眼睛之後才看清。
是易乙湖和範丹茶。這兩人之間隔著兩步的距離,臉上都帶著笑,就這樣走過來,無論是哪個都給人一種脾氣溫和的感覺。而實際上文立言對這兩個人的感官都是如此,在檔案室的時候易乙湖雖然打著官腔,卻一直壓制著發脾氣的步垚,在研討會的時候範丹茶總是打圓場,最後也痛快地認輸了。至少現在看來,他們的舉動都幫助了自己。文立言也想過對方是不是想要利用自己還是怎的,但是想想自己算是什麼人,還能有多少利用價值?如此一想,文立言也沒有幾分提防之心,主動地打了一聲招呼:“易教授,範教授!”這個時代,以稱呼研究者為“先生”最為尊敬,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這麼稱呼的,所以那個胡爾遐必然不凡,只是對於文立言來講,對方再怎麼不凡也影響不了他多少,所以他並不在意。
聽到有人招呼,易乙湖和範丹茶同時抬頭,看見是文立言的時候,又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接著易乙湖是一副長者姿態地說:“啊,原來是文立言啊,怎麼你也來了?”
而範丹茶則是接上他的話:“想也知道,立言一定是過來發掘這些古書的嘛!以他的能力,是該來做點這樣的工作了。”說罷,笑眯眯地衝著文立言抬了抬下巴,“是吧,立言?”這口吻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和文立言很熟,雖然事實是範丹茶和文立言也就那一次比試一頓飯的交情。
對於對方的刻意拉近距離,文立言也沒多想,他倒是很自在地應和對方的話:“啊,老闆說讓我來看看,之前我也沒接觸過這種事……還要你們多教教我。”最後一句話說得生硬,文立言終究是不明白該怎麼和人客套的,雖然懂這是必須的,卻總是做不好。
然而,那兩人卻是一副沒有聽出來,對文立言頗為欣賞的樣子,範丹茶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什麼教啊,我不過就是立言你的手下敗將而已,還要你手下留情才能交差呢!”
“喲,範教授,您這麼謙虛幹什麼,文小哥和您都出手了,我過來不就是當個擺設的嗎?”易乙湖開著玩笑,然後整了整面色:“行了,別的話咱都不說了,還是開始工作吧?誰先確定要的書就算誰的,如何?”
何必多說一句?文立言倒是有些糊里糊塗的,當然是誰先就算誰的,這有什麼問題嗎?他沒注意到易乙湖的話裡將那個“確定”刻意地加重了,似乎是做了什麼文章。
然後一個聲音插進來。
“哎?這是做君子協定呢?不加上我一個?”
是胡爾遐,他已經結束了和曲靜水的對話,走了過來,慈和的表情給人一種親切感。
在看到胡爾遐的那一刻,文立言敏銳地注意到易乙湖和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