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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聞言一愣,這當口怎麼說起身高來了?想找媳婦麼?
卻見宋軍乙摘下肩背上的長弓,撫摸著弓臂說道:「這張弓不是普通的兩石弓,它比尋常的兩石弓更大更長,只恨我臂展不夠,所以無法將它開到極致」
白勝聽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插言道:「剛才我見你射出去的那兩箭,總感覺你的弓並沒有開到最圓」
「是的,能否將這張弓開滿,不只取決於我的臂力和內力是否足夠大」
宋軍乙告訴白勝,弓這種東西,所能形成的預應張力的大小,跟弓臂材料的彈性韌性有關,跟弓體的大小也有關。
於是白勝的希望再次燃起:「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有個人比你個子更高,手臂更長,那麼這張弓就可以射得更遠,是麼?」
宋軍乙卻沒有白勝這樣興奮,「是又如何?在這座山谷裡我們根本找不到這樣一個人。」
毫無疑問,王文斌的拉力不夠,而宋軍乙的臂展不足,那麼能夠拉開這張弓的就只有黃裳了,而黃裳卻被困在茫茫山林之中。
且不必去考慮黃裳的箭術如何,只說如果有人能把這張弓和羽箭送到黃裳手上,那麼黃裳早就回到山谷跟手下匯合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試試,我比你個子高。」白勝握住弓臂,從宋軍乙的手裡拿了過來。
「你?」宋軍乙任由白勝拿走長弓,卻只淡淡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意思很明白,你肯定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幾斤幾兩,但我是你的弟弟,不能打擊你。
然後宋軍乙的眼睛和嘴就開始隨著白勝手裡的空弓慢慢變大、變圓、變得更大、更圓,在這張弓圓如滿月的那一瞬,他的眼睛和嘴也定格成了〇形。
白勝表現得很自然,保持著開弓的姿勢,轉過臉來等著宋軍乙給出評價,卻看見後者那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不禁問道:「怎麼了?這很難麼?」
在他看來弓分九石,能拉開二石弓不是剛入門麼?這有任何值得驚嘆的?他也知道山谷裡的戰友們拉不開,可是哥能跟那幫傻逼相提並論麼?哥是練過紅拳的人!
「你居然還能開口說話?」宋軍乙被白勝表現出來的輕鬆所震撼,反倒從起初的呆滯中驚醒過來。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開滿二石弓時需要怎樣的投入,豈止不能說話,就是呼吸快慢都不能隨意而為!
以往裡,他已經儘量在高估白勝的能力了,但是白勝還是一次次地超越了他的預估!今夜的事實告訴他,他對這個英俊的男人瞭解的遠遠不夠。
這當口沒時間細想太多,他不知道白勝能夠保持滿弓的狀態多久,急忙抽出一支長箭,「別空放啊!」說著將箭頭搭在弓臂上,又將箭尾塞入白勝的右手,扣在弓弦上,「你試著射一箭,看看能不能射到。」
白勝抱屈道:「我沒有打算空放的,看你急的。」他記得宋軍乙講過的要領,知道練習弓箭的時候儘量不要空放,因為空放會損傷弓臂。
如果宋軍乙不給他塞這一支箭,那麼他會慢慢將弓復原。
「左臂抬高半寸,嗯,再往左偏三分。」宋軍乙站在白勝的身後,踮起腳尖,胸前的護心鏡貼在白勝的後背上,偏出半張臉來幫助白勝瞄準。
恰在此時,遠處黃裳的聲音又起,飽含怨怒:「白勝,你在磨蹭什麼?難道我不治你的罪你反而想造反投敵嗎?」
黃裳這句話詮釋了兩句俗話,一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另一句則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明知道白勝不是宋軍士兵,明明迫切需要白勝去射那燈籠,卻不明說出來,硬逼著白勝自己去悟。
白勝當然知道黃裳的心思,不免對這個傳說中的大高手有所輕視,但總歸還要藉助黃裳的能耐辦事,便衝著樊瑞的方向喊了一句:「樊寨主,兄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