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月黑風高放火天(第1/2 頁)
駱永勝想要防火燒錢家府庫的事,駱永捷沒有什麼異議,他自然是唯駱永勝之命是從,只是唯一讓他不解的事是,自己這位大哥是怎麼如此篤定錢家販賣私鹽。
“觀察。”
駱永勝很快就給了駱永捷答案:“咱們在錢府做工的時候,你沒有發現錢家的家丁下人有些不合常理的多嗎。”
家丁多就說人家幹殺頭買賣?這算什麼推理。
駱永捷心裡腹誹,但是沒敢說,老實聽著駱永勝的分析。
“家丁下人多不算什麼特別值得懷疑的事情,說不準人錢府家大業大,要的就是這個排面,賺的多養多少家丁下人是人家的事,但錢府是做布匹買賣的,按說養這麼多的府上下人,他的布匹買賣應該做的極大才是,可我在碼頭做過工,下布匹的碼頭沒有錢府的字號商船。
他的布匹生意壓根就已經擱置不做了,現在揚州口岸做這塊的是一名姓魏的老爺,所以錢家一定還有別的買賣,而且是暴利買賣。”
駱永勝非常自信,嘴角揚笑:“我受辱那日,跪於錢府管事腳下,發現這名管事靴沿沾有鹽巴屑,君子遠庖廚,管事這種身份是不會進廚房的,就算進了廚房,又恰好廚子打翻了鹽,被管事踩到也應該是靴底有而不該是靴沿。
說明管事待過的地方是一個鹽特別多的地方,加之無論是在錢府擴宅還是在錢府通下水,都有不少的家丁看管,生怕咱們過了前院進後宅,如此警惕,多少也有點可疑。
別忘了,錢府的二爺可是在淮南路轉運使司當差,轉運使司可是專門管鹽引等朝廷專賣物品的衙門,如此多的線索綜合一起來推敲,錢府,必是做的販賣私鹽勾當,他敢把這種殺頭的買賣做如此之大,揚州衙門會不知道嗎。
說不準揚州的知州老爺就是合夥人之一,他們與在轉運使司衙門當差的錢二爺勾連一氣,幹這種違法的勾當腐敗朝廷財物,中飽私囊。
所以咱們只要去燒錢府的府庫,衙門就得亂,兩個小小差役的命哪裡有成庫倉的私鹽值錢啊。”
一番解釋讓駱永捷等人瞪大了眼睛,無不滿是敬服的看向駱永勝。
就憑這些小小的蛛絲馬跡,竟然能推斷出如此一件大事來。
官商勾結販賣私鹽,這還不叫大事什麼叫大事。
當官的得益於士大夫不可殺的政治共識可以苟全性命,但錢府上下那是妥妥的死路一條。
火燒私鹽庫倉,揚州衙門一定亂。
“今晚動手,一旦錢家走水,衙門一定會派人救火,錢府地處揚州西北角離西門較近,西門值守的廂軍必動,屆時咱們就奪門出逃。”
駱永勝沉著聲安排任務:“趁著現在官府的搜捕還沒到咱們這裡,你們速速出門準備點火之物,永捷,你去鐵鋪買些農具來充做今晚奪門的武器。”
任務都安排了出去,一大群小夥子固然緊張,但駱永勝能看得出來,他們很興奮!
“義父,咱們這樣,算造反嗎。”
這時候駱成武的一句話,讓這荒宅瞬間安靜下來,永捷和成文等人都看向駱永勝,喉結聳動。
“傻孩子,這怎麼能叫造反呢。”駱永勝揉了揉成武的頭,面向眾人開口寬慰道:“咱們這不過是逃命罷了,逃離揚州之後,咱們就找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我帶你們重新起步,賺錢發家,好好過日子。”
造反,拿什麼造反喲。
駱永勝可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做這種青天白日夢。
安排了一眾事宜,駱永捷帶著成文幾個人各自忙活去了,駱永勝也沒有閒著,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出門買了把小剃刀,回來打上一盆水映著水面,直接給自己光了個瓢。
青衣素衫配光頭,倒是有了幾分行僧的樣子。
趙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