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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有人。&rdo;她像在肯定自己，點了點頭，&ldo;你比他們都像運動員，比他們都厲害。&rdo;

謝雲遐注視著她，嚥下嗓間乾渴，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語氣：&ldo;能有多厲害，能比天才少年更厲害?&rdo;

鹿茸茸微愣，謝雲遐為什麼忽然提起天才少年?

是因為羨慕他能等上賽場拿獎盃嗎，就像她羨慕方若可一樣……

&ldo;天才少年……他為什麼沒有名字?&rdo;

鹿茸茸遲疑地問出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穿著射擊服的男生神情似乎有一瞬的變化。

他垂下眼，又很快抬起眼皮，望著她困惑的眼，低聲地、鄭重地對她說：&ldo;會有的。&rdo;

&ldo;雲遐，槍給你放好了。&rdo;

老沈取了槍放下，回頭一看，倆孩子湊一會兒不知道說什麼悄悄話。

像是金魚吐出的泡泡被戳破，世界又恢復喧鬧。

謝雲遐起身，動了動指節，一揉鹿茸茸的發，戴上手套，頭也不回地往射擊地線前走。

鹿茸茸目不轉睛地盯著謝雲遐，他熟練地除錯槍枝、試槍，反覆幾次，調整到最舒適的狀態。

老沈掐著時間，一聲令下，謝雲遐舉起了槍。

這一瞬，鹿茸茸立即意識到她的感覺是錯誤的。

他不是歸鞘的利劍，拿起槍瞄準靶心的瞬間，他是上了膛的槍，是勢不可擋、一往無前的‐‐

風。

暴風席捲，王者出鞘。

沒有任何形容詞能形容這一刻的他。

謝雲遐舉著槍，掌控槍下每一個零件，槍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完全聽他號令。

他盯著槍靶，對準靶心，忽視那陣細微的顫抖。

他忘我地去攀登頂峰，追尋極限。

一槍接著一槍，鹿茸茸出了神。

&ldo;第一次看他打槍?&rdo;老沈不知什麼時候坐下，瞭然地笑笑，&ldo;這小子，從小就這麼能唬人。&rdo;

鹿茸茸被老沈口中透露的&ldo;謝雲遐&rdo;的過往所吸引，往他臉上看一眼，悄聲問：&ldo;您認識他很久了?&rdo;

老沈難得說起過往：&ldo;從他沒打槍那會兒就認識，丁點兒大的孩子有一身惹人生氣的本事，但自從跟他外婆學了槍，那股子毀天滅地的勁兒就少了。剛開始學那會兒，我們沒人看好他，覺得他學不了多久。&rdo;

鹿茸茸稍怔：&ldo;他是跟外婆學的槍呀。&rdo;

老沈有點兒想抽菸，忍住了，柔聲道：&ldo;是，他和外婆感情好。比賽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外婆，兩人能從早呆到晚，一老一少也不知道哪兒那麼多話。後來……&rdo;

他頓了頓，神情黯淡。

鹿茸茸反應過來，後來謝雲遐的外婆去世了。

老沈略過這段沒提，只道：&ldo;後來他受了傷，我們都擔心他狀態不好，可這小子和以前一樣。兩年了，只要沒事兒，每天都來這裡打槍，打到不能再打為止，唉。&rdo;

老沈嘆了口氣，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這種看似正常的狀態，其實就是不正常。

兩年了，謝雲遐還在堅持。

鹿茸茸怔怔的，陳遊說過，謝雲遐兩年不碰槍了。

可老沈卻說，謝雲遐幾乎天天都會來這裡打槍。

兩者的區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