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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領口那顆釦子的存在都變得彆扭起來，想去摸一下，手伸到一半又停住。

好丟臉，真的好丟臉。

&ldo;你為什麼來得這麼快?&rdo;

最後跟小貓叫似的憋出來一句。

謝雲遐一低頭，雙腿微微岔開，懶聲笑笑：&ldo;這腿白長的?你用自己的腳程來算我到的時間?&rdo;

鹿茸茸悄悄抬眼，從球鞋往上，一雙腿長得差點兒看不到盡頭，到了腰，不敢再往上看。

她鬱悶地扣扣手指，肯定是跑來的。

謝雲遐見好就收，往她邊上一坐，玩笑道：&ldo;沒聽說這湖的名字?不怕被推下去?&rdo;

鹿茸茸看了眼月光粼粼的湖面，小聲咕噥：&ldo;我又不會和天才少年表白，他來推我做什麼?&rdo;

謝雲遐：&ldo;?&rdo;

他側過身，一手撐著臉，手肘抵著椅背，盯著小天鵝看了一陣，忽然問：&ldo;以前喝過酒嗎?&rdo;

鹿茸茸輕眨了眨眼：&ldo;當然啦。&rdo;

謝雲遐：&ldo;什麼時候?&rdo;

&ldo;高中畢業的時候。&rdo;鹿茸茸說起熟悉的話題，慢慢放鬆下來，&ldo;那天我們畢業聚會，我們在包廂裡玩，我偷偷嘗了一口，好像還做錯了事，但我記不起來了。可能很過分。&rdo;

謝雲遐一頓，語氣微妙：&ldo;一點兒都想不起來?&rdo;

她用無辜至極的臉對著他，嗓音輕輕的，可憐又可愛：&ldo;嗯，一點點都想不起來。&rdo;

鹿茸茸藏在袖子的裡手握著，她說謊了。

其實她記得一點點，那天她們班的體育委員對她表白，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後來，體育委員再也沒聯絡過她。

這件事不能告訴謝雲遐。

他知道了，又會拿禁止早戀那套來嘮叨她。

鹿茸茸有時候覺得自己膽子變大了，她都會對謝雲遐說謊了;有時候又沒有，不然她看到他為什麼會緊張成這樣。

謝雲遐注視她兩秒，忽而嘆了口氣。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天鵝。

&ldo;茸茸。&rdo;他換了個姿勢，面前眼前的湖，揶揄道，&ldo;沒有小天鵝是不會游泳的。&rdo;

鹿茸茸看看眼前晃動的水面，冷風一吹，不由地往謝雲遐身邊靠近，這個天水應該很冷了，冬天的水簡直不敢想。

她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喜歡天才少年。

她不會給他推她下水的機會。

謝雲遐逗完人，說起正事：&ldo;方若可帶你來這兒跳舞?&rdo;

鹿茸茸&ldo;嗯&rdo;了聲，乖巧道：&ldo;若可說從沒有人的地方跳起，慢慢地，我會習慣在除了教室以外的地方跳舞，然後再去有一點人的地方。如果害怕，就只對著手機跳。&rdo;

&ldo;一步一步，慢慢來。&rdo;

她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謝雲遐偏頭看她，低聲問：&ldo;現在想跳嗎?&rdo;

鹿茸茸一怔，扭頭看謝雲遐。

兩人無聲對視著，男生黑色的眼睛變得柔和，溫柔的海湧出來將她包裹，承托住她的慌亂和緊張。

她又回到了他的懷抱。

那晚在洛京，鹿茸茸沒能說出那句話。

今晚，她緊緊揪著衣袖，輕聲應：&ldo;我想跳舞。&rdo;

謝雲遐眼看著女孩子的眼眶慢慢變紅，明明那麼緊張、那麼害怕，卻還是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