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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曦垂眼看著手腕上的手繩，上面的字母是&ldo;x&rdo;，徐青遠的徐，而徐青遠那根手繩，是冷曦的曦。

&ldo;我現在……反而鬆了口氣。&rdo;冷曦摘下手繩，還給徐青遠，輕聲說，&ldo;學長，謝謝你的傘。&rdo;

徐青遠失魂落魄地走了，冷曦沒有回頭。

身形單薄的女孩子在門口站了很久，忽然蹲下身，抱著膝蓋流下淚水，她哭得悄無聲息，就像她的名字。

鹿茸茸推開椅子，跑到門口蹲下，緊緊地抱住冷曦，感受著她的痛苦和眼淚。

冷曦哭得渾身發抖，她說：&ldo;茸茸，喜歡一個人太辛苦了。喜歡為什麼是這樣的?&rdo;

鹿茸茸眼眶酸澀，說不出安慰的話，無措地拍著她的背。

方若可靜靜看了一陣，過去抱住兩個女孩子，低聲道：&ldo;如果喜歡別人太辛苦，那就只喜歡自己。&rdo;

這個兵馬慌亂的中午就這麼過去。

謝雲遐帶鹿茸茸回了學校，去了沒有人的舞蹈室，去了鹿茸茸能感覺到最安全的地方。

鹿茸茸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

她想到冷曦，想到曾經因謝雲遐不可抑制地生出過的嫉妒和自卑，一顆心就變得又酸又澀。

謝雲遐瞧著女孩子悶悶的小臉，眼尾和鼻頭都是紅的，哭了半天也沒理他一句。

&ldo;喝點兒水。&rdo;他遞過去杯溫水。

鹿茸茸沉默了一會兒，接過水喝了。

她小聲問：&ldo;中午的人都是你喊來的嗎?&rdo;

謝雲遐垂眼，指腹輕點她發燙的眼皮，&ldo;嗯&rdo;了聲：&ldo;這樣快，事情鬧得夠大，你舍友也會死心。&rdo;

他頓了頓，說：&ldo;最重要的是，我想讓你聽見。&rdo;

鹿茸茸一雙澄淨的眼茫然地看著他：&ldo;為什麼想讓我聽見?&rdo;

謝雲遐拖著她的小臉，抹去那點兒淚痕，嗓音溫柔：&ldo;想讓你知道別人很危險，想讓你看見愛情真實的模樣，不止美好，也有痛苦、撕心裂肺、兩敗俱傷。&rdo;

謝雲遐看著她天真的眉眼，無奈道：&ldo;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和你在一起，也沒打算在一起兩天之後就走。時間太短，離得太遠，我無法保證能給你百分百的安全感。但是茸茸，今天你看見的，你聽見的，永遠不會發生在你身上。&rdo;

鹿茸茸怔怔地看著謝雲遐，聽他耐心而細緻地解釋他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做，聽他字字句句的保證。

&ldo;所以，別怕。&rdo;謝雲遐傾身親她的眉眼，額頭，鼻尖，側臉，低聲道，&ldo;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rdo;

往後謝雲遐只會更忙，他會投入緊張的訓練，會飛往世界各地去比賽，和鹿茸茸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少。

距離帶來的不安感難以填滿。

他想讓鹿茸茸在嘗到這些滋味之前，就告訴她，他會把所有的不可控變成可控。

他會讓所有的不可能變成可能。

謝雲遐捧著她的臉，輕笑一聲：&ldo;想見的時候我就會來見你。茸茸也一樣，想見我就來見我。&rdo;

鹿茸茸眼睫輕顫，小聲問：&ldo;可是你在冬訓，怎麼能跑出來?&rdo;

謝雲遐頓了頓，難得吃虧：&ldo;和師父交換了條件。他放我出來一天，我回去就得配合醫生。&rdo;

鹿茸茸睜大眼：&ldo;你真的會配合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