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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補充道:“奴才以為,還應該立刻調蘇北綠旗兵過江南下增援江寧和蘇州”
“海逆用心歹毒。”暈暈沉沉的康熙在遁入夢境之前安排好了一切,當看著載著康熙的御輦在車輪的咕嚕聲中掉頭南下之後,受命一同返京的明珠跟受命前往福全大營的索額圖之間有了如下的一番對話。“在蘇浙魚米之鄉鏖戰,海逆可以就近補充夏糧,所以不管輸贏,海逆已經站在了不敗之境,而蘇南浙北糜爛,朝廷一來得不到北輸的漕糧,二來又要拿出大筆的銀錢填戰費及戰後恤撫、犒賞的窟窿,形勢未必對國朝有利啊。”
“如今匆匆從贛中撤軍,萬一死灰復燃。”索額圖也擔心的很。“還有加稅,明閣老,萬一激起各地民變又該如何是好啊。”
“是啊,如今各地的軍力不足,八旗兵已然不足用了,湖廣、江西等地的綠旗又集中在閩浙粵三省預備海逆,一旦暴民作亂起來”
明珠看向索額圖:“索閣老,我想保薦于成龍出任江西巡撫,不知索閣老是意下如何?”
小於成龍因為與漕運總督慕天顏互為朋黨一事被康熙親自革職查辦,但此人畢竟是能吏用來漢治漢是最好不過的了,為此明珠才徵詢索額圖的意見。
“小於成龍卻是能吏,我看是可以的。”索額圖和明珠幾乎做了一輩子的對手自然明白對方的心思,但在他看來小於成龍接任江西未必就能安定地方了,不過他卻不會為此反對明珠的建議,甚至要推波助瀾,以便日後成為對手的罪狀也說不定的。“不過安徽也很重要,是不是把馬齊派過去?”
“馬齊?富察氏的?山西巡撫?”明珠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臉色有些苦惱,當然苦惱的不是索額圖跟他討價還價。“皇上有意讓他接任兵部尚書,這個時候打發他去安徽,皇上會不會以為咱們做了什麼手腳?”
“兵部尚書固然位高,但兩江總督”
響鑼不用重錘,明珠恍然一笑:“這樣皇上這邊也好交代”
245。烏蘭布通
清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二十日,正當蘇南浙北戰事方興未艾之際,由福寧指揮的清軍主力抵達克什克騰旗的土爾埂伊扎爾(注:即後來的木蘭圍場)。清軍在此地就地宿營,整個營區長達六十里,寬二十里,駐軍近十萬之眾。
同日,福全遣使尋到準格爾營地對噶爾丹言道:“汝闌入我邊汛,尚書阿喇尼等不得不迎戰。汝向與天朝修貢通好,此來追喀爾喀耳。今喀爾喀劫奪我外藩,肆行悖亂,亦與我朝相失。聖上特遣和碩裕親王及皇長子來,與汝申明禮法,自茲以往永定盟好。”
在此,清廷語氣大為改變,承認噶爾丹南下是為“追喀爾喀”,並表示喀爾喀為清廷和準噶爾的共同敵人,皇上遣重臣前來就是為了共商解決問題之辦法。
為進一步消除噶爾丹的疑慮,還特意說明清使臣帶兵前來並不是為了打仗,“汝不聞前者,我朝出兵俄羅斯,以禮和好,不戰而歸乎”。
可是噶爾丹早就看出清廷假談真打之用意,於是將計就計,欺騙對方,遣使清廷再次申明入邊之原因:“喀爾喀吾仇也,因追彼闌入邊汛。向在中華皇帝道法之中,不敢妄行。”康熙覆函噶爾丹,說明清廷並沒有許諾交出土、哲二人,“豈有正事尚未議定,即可言執土謝圖汗、哲布尊丹巴以畀汝乎。此皆使臣設計脫身而為此言也”
此時病重返京的康熙在病榻上傳令福全曰:“噶爾丹處應作何羈縻以待盛京、烏喇、科爾沁之兵王等,其遺之牛羊以老其銳氣,疑其士卒。”
福全奉命立即遣人送去羊百隻和牛二十頭,並致函希望共同約定地點進行和談,徹底解決喀爾喀問題。然而,此舉並沒有奏效,噶爾丹接受福全送來的禮品,卻不對和談一事透露半點口風,弄得清軍使臣並一眾隨營大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