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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知道些內情的修士人物對於這等傳聞皆嗤之以鼻:龍君有女不假,但如珍如寶,養在龍城中,百年春秋眨眼過,怎麼會看上凡夫俗子?
那些傳聞,不過是世俗中人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
由於洞庭湖區域獨特,元哥舒縱然身為揚州刺史之子,來到此地,也不敢高調行事。
感嘆完畢,他回頭問正陽道長:「道父,如今距離九月尚有一段時日,我們該如何作為?」
正陽道長面露疑難之色,嘆了一聲:「我本以為到了洞庭湖,堪輿算卦,能將天機勘破,不料此地氣象冥冥,極為隱晦,看來是受到龍君氣勢影響,亂了氣數,反而更加難以演算推測了。」
說著,忍不住咳嗽起來。
元哥舒溫聲道:「道父不必勉強,身體要緊。」
正陽道長神色堅定:「少主,這一場機遇千載難逢,關係重大,絕不能錯過。貧道為此苦心求索計算十多年,無論如何,豈能讓這一場畢生苦功付之東流?」
元哥舒為之動容:「那我要怎麼辦?」
正陽道長想了想,道:「第一條,多走動,多識人。洞庭湖藏龍臥虎,這段時期必然是風雲匯聚,若有機會,結納招攬到非凡人物,就是一大臂力;第二條,貧道覺得前面種的兩粒種子,有一粒已經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可以摘下果子了。少主吸收了他的氣運,必定鴻運當頭,得到機緣的機率將大增。」
元哥舒一怔:「現在動手,會不會早了些?而且他能做事,忠心勤勉,就這麼毀了,未免可惜。」
正陽道長冷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少主,做大事者,必有犧牲,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憂猶寡斷,如何成事。」
元哥舒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讓道父你去辦吧。只是那反噬非同小可,你可得保重。」
正陽道長淡然道:「少主放心,只要你成就大業,貧道便能證得真人之位,封神指日可待,豈會怕那些反噬?」
元哥舒點點頭。
施展秘術,卻不適宜在洞庭湖畔,正陽道長使出獨門遁術,來到五百里外,選定一座山峰。
此山不知名字,山上多楓樹,秋天到了,楓葉片片轉紅,秋意煞人。
道士登山,在頂峰的空地上擺開法案,陳列各種物品,立刻作法。
是夜,夜黑風高,不見星月,瞧天上氣象,多半要下雨的樣子。
正陽腳踏七星步,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經過一套繁瑣儀式,終於到了最後收官的步驟。他圓睜雙眼,高舉桃木劍,猛地一劍劈下。
咔嚓!
法案上的一隻人形木偶被劈開兩半,原本用木料所制的事物,被劈開後,其中竟然流出一股殷紅的鮮血來,觸目驚心。
養豬千日,終到肥時。
噼啪!
夜空猛地閃過一道銀蛇,有霹靂雷聲響起。
受雷聲震動,正陽道長面色蒼白,差點要吐出一口鮮血,他生生忍住,吞了進去,嘴裡喃喃道:「三粒種子三頭豬,今日已殺第一頭,掠取資糧,倒是那陳道遠存在些變數,肥得慢了……」
……
風雨籠罩住了揚州城,濕漉漉的,空氣瀰漫著寒意。
秋風秋雨秋煞人,正是蕭殺季節。
夜已深,人靜時。
杜府,書房中猶自有燈火明亮,燈光之下,揚州學政杜隱言正披著一件棉袍伏案批閱文卷。
時值鄉試期間,作為一州學政,各種事務繁忙。他本身還參與到簾部的外簾機構當中,輔助朝廷派遣的正副主考官對考場進行糾察監督。
杜隱言手指毛筆,圈點一份宗卷。
突然之間,一陣錐心的痛楚襲來,他大叫一聲,噼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