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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賢曰:唯名與器,不可輕與人。
「那許館主,你意下如何?」
第一句話對了,神情一鬆,少了畏懼,多了一份從容。
許念娘瞥他一眼:「有你這樣提親的嗎?」
陳三郎恍然大悟,忙不迭轉身出去,要回家叫娘親他們籌備。
「把酒留下!」
「對對!」
陳三郎又趕緊再轉身,放下美酒,這才滿臉傻笑地跑掉——雖然被許念娘弄得欲仙欲死,但一顆心卻心花怒放,有抱得美人歸的喜悅滿足感。
「爹,你怎麼答應他了?」
許珺滿臉嬌羞。
許念娘嘴角流溢位一抹笑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兒總得嫁人的啊。我閱人多矣,唯見此子尚可入眼。爹老了,有些縈懷心間的舊事舊帳,就想找個時間去清算下。在此之前,有另一個男人守著你,我會更放心……再說了,只是定親而已。要是你不滿意,休了他也罷。」
許珺兩頰紅霞,囁嚅道:「哪有女子休男人的道理……」
許念娘哈哈一笑:「我許家的人,不講那些狗屁不通的所謂『道理』。」
誠如許念娘所說,當下兩家只是「定親」,不算正式成禮,因而在禮儀上簡單了許多,半天工夫就辦妥落實。
定親之後,雙方便有了名分,許念娘準許許珺以陳三郎未婚妻的身份跟隨去南陽府。不過當著兩人面,這位準泰山大人非常嚴肅地事先宣告,要求他們在真正成親之前,不能洞房。
此訊息很快在涇縣傳個遍,各有反應,劉夫人語氣有點酸:「陳家三郎娶不到我家媚兒,只能娶個武館女子,簡直有辱斯文。」
曹桂堂和馬錦臺兩位難兄難弟在醉春樓上借酒消愁,恨聲道:「早看出這姓陳的包含賊心,打著學武的幌子去哄騙許珺姑娘,天天扮殷勤。什麼吟詩才子,根本就是色狼淫賊!」
第六十章 書院進學,營生籌謀
碼頭,烏篷船,夏風習習。
許珺女扮男裝,唇紅齒白,好一個俊俏人兒。肩膀挽一口藍布包裹,裡面裝著她和陳三郎的換洗衣衫。
陳三郎就站在她身邊,約莫高小半個頭,背著一架書筪,撐起白布篷,能遮風擋雨,沒有風雨時就防曬。書筪內裝著十多本書,都是比較重要的經史子集,另有文房四寶若干,外加一隻螃蟹妖物本體,諸多事物加起來,頗顯沉重。
這段日子由於斬邪劍進階,餵血養劍所需大幅度降低,虧耗減少之下,飲食均勻,休息得當,他身上開始長肉,臉上漸漸豐盈,和之前皮包骨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如今一看,眉清目秀,標準的文質彬彬書生,與許珺並肩站著,引得何維揚等同窗一陣感嘆:珠聯璧合。
有些人甚至隱隱懊悔:自家以前怎地沒有上武館提親呢?
船伕一聲吆喝,撐動長竿,烏篷船開始劃動。
由始到終,送行人群中都沒有看到許念孃的身影。但許珺心中清楚地知道,父親肯定在某一個隱蔽的地方目送著自己,就像這十多年默默的保護一樣。
父愛如傘不似山。
此番離別,再見何時?又念及當天許念娘說要去清算舊帳的事,只盼望一切順利,不生波折。
她心中一酸,悄然有眼淚掉落。
船去得遠了,碼頭的人慢慢變成了螞蟻般的小黑點,河面水聲汩汩,陳三郎柔聲道:「珺兒,我們進船艙坐一會吧。」
幸好以前跟她學武功未曾正式拜師,否則現在可有些尷尬。既然定親,稱呼自然要親密些,是順理成章的事。
許珺「嗯」了聲,彎身進入船艙,放下包袱。
將沉重的書筪安置好,陳三郎隨口問:「老丈人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