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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行囊搬進去,許珺手腳伶俐地開始整理收拾,陳三郎要幫忙,卻被她推開:「不用你來弄,被人見著,還以為我欺負你。」
陳三郎沒法,想起書筪的螃蟹,當即讓它出來,變作人身:「蟹和,以後看家護院的重任就交給你了,要是出了事故,唯你是問。」
「遵命。」
經過這些天的思想鬥爭,螃蟹已經認命,態度恭敬。
許珺早聽陳三郎說過關於蟹和的事,此刻見到他變作人身,笨手笨腳地清理院落中的雜物,感到新奇:以妖為僕,在世俗間可是少見。倒是在修士圈中屢見不鮮,降服妖魔,為僕為奴,甚至坐騎,都是常有之事。
蟹和見到許珺,恭謹地叫「少夫人」,心裡嘀咕:咱家現在可是小公主的人,公子一腳踏兩船,我得想辦法報告給小公主知道……
這貨居然就在想著打小報告的事情了。
陳三郎當然沒想到這廝如此長舌,也沒工夫搭理,卻在為營生的問題頭疼。
此番來南陽府進學,盤纏總共三十多兩,並不多。
眼下租了房子,預付三個月租金,一下子就花了十兩多,加上其他一些零碎花銷,盤纏差不多就用了一半去。真是賺錢如登山,花錢似流水。
未來日子漫漫,需要花錢的地方更多,自己有手有腳,怎能再伸手問母親拿錢?
記得當初,他可是答應了的。一件事是在涇縣購置田產,讓母親過上舒適安穩的日子;另一件事是幫華叔討一房媳婦;兩件事,都要用錢。
「我要賺錢!」
陳三郎差點扯開喉嚨來一句,終是忍住,佇立在院子中,陷入沉思。
那邊許珺將宅子收拾乾淨,疊好床鋪,出去買菜,過不多久拎著菜籃子回來,下廚做飯。
柴火熊熊,油鹽下鍋,有香氣撲鼻而出。
蟹和聞著,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他過往都是吃生食,不管是獸肉魚肉,還是人肉,盡皆大口生吃吞食,難得吃一頓熟食。眼下聞著香味,這才明白人間煙火的魅力所在。
等飯菜上桌,幾乎忍不住要撲上去。
但主僕有別,不能造次。陳三郎呵呵一笑,讓許珺均出一份,讓蟹和端到一邊的小桌子上吃。
蟹和何許人也,這些飯菜看著分量不少,可對於他的胃口而言,完全不夠看,根本不用坐下,端在手裡,三口五口,一頓風捲殘雲,舔得盤子乾淨溜溜,然後一雙小眼睛又可憐巴巴地盯過來。
得,家裡養著這吃貨,光吃飯都得吃窮了去。
陳三郎賺錢的念頭更加強烈。
吃得多,可對於住宿條件,蟹和一點不講究,院落有一間雜物房,他就住在那兒。擺張木床,往床上一躺,不多久,呼呼的鼾聲便傳出。陳三郎讓他看家護院,可這貨想著公子是修士,少夫人也稱得上武林高手,誰不長眼敢來家裡鬧事?
內院兩間廂房,一左一右,恰好相對,陳三郎在左,許珺在右。他們沒有正式成親,還不能洞房。
陳三郎在房內,說心中沒有些躁動,那完全是自欺欺人,當開始冥想靜觀腦海的《浩然帛書》,一顆心慢慢變得沉靜如水,如明月當空,一片空靈,再沒有胡亂雜念。
在床頭桌子上,一口紫檀木劍匣陳列,匣中有劍,靜靜地躺在那兒,待時而動。
一天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起床,洗漱完畢,吃罷早餐,交代幾句,背起書筪來學院——既然正式進學,就該到堂上聽講。
按照經史子集,南陽學院詳細地劃分了多門學科,還有詩詞歌賦等專門課堂,都有資歷豐富的老學究授課。每一節課有規定時間,學子可以不來上課,但要來的話,一定得準時,遲到分毫,都不能再進課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