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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面對眾人疑問,他就只能含笑不語,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邊熱鬧,秦羽書那邊頓時顯得冷清,一張臉陰沉得像暴風雨前夕烏雲密佈的天空。
陳三郎對上絕對之事屬於既定事實,遲早會曝光,只是現在被大夥兒知道了,他還是感到很不是滋味,像是本來屬於自己的榮光被生生搶走了一般,非常難受。
「哼,沽名釣譽之輩,不過曇花一現!」
不屑地評價了一句,拿起一本書來看,但不管怎麼看,書上的字似乎變成了一張張陳三郎的臉,是那麼惹人憎,完全看不進去了。
「道遠,端午將至,南陽河詩會,你可得來參加。」
「對,若是在詩會上嶄露頭角,你就是咱們學院一大才子了……」
同窗們起鬨著,七嘴八舌。
經歷了上次谷園詩社泛舟詩會的事,陳三郎對於這些詩會文會已沒有多大興趣,嘴裡含糊回應著。好不容易脫了重圍,背著書筪坐到課室後排去。沒想到居然有好幾位生員跟著挪位置,也坐到後面來了,倒成為學院中多年不遇的一件稀奇事。
第六十八章 螃蟹傳訊,佔水為神
涇縣陳宅,織布機「咿呀」作響。陳王氏和小翠正在織布,偶爾抬頭說些家常話——自從江草齊出事,陳家形勢急轉而下,生活拮据起來,飲食用度大幅度縮減,稱得上是「節衣縮食」。
好在陳三郎克服了悚場頑疾,考取到秀才功名,如今他就是這個家所有的希望。
陳三郎近期表現,可圈可點,比之以前渾渾噩噩,內向木納的性子不知優勝多少,還和許珺定親。這讓陳王氏笑逐顏開,心情頗為開朗,比以前豐衣足食的時候要快樂得多。
身為僕人,小翠和華叔也與有榮焉,尤其華叔,他跟隨陳三郎出入南陽府,真實感覺到少爺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脫胎換骨,變得有朝氣,有想法,有但當。
「總有一天,少爺會出人頭地的。」
有盼頭,才有幹勁,華叔賣起布來非常積極,因為有了老顧客的緣故,今天賣布很順利,中午時分就賣完。回到宅子裡,將所賣所得交給陳王氏,覺得口渴,便跑到院子裡打點水喝。
他剛邁過門檻,突然見到水井邊上似乎有個人,大吃一驚,脫口就叫:「什麼人?」
唰!
那人影卻一閃而沒,消失不見。
華叔被嚇得不輕,見邊上有一根扁擔,趕緊把持在手,壯膽。
然而院落空蕩蕩的,哪裡有人?
「難道我眼花了?」
他拿著扁擔四處搜尋,張望,一無發現,搔搔頭,解嘲地道:「看來真是眼花了。」
扔掉扁擔,喝了水,離開院落。
過了半餉,水井下面爬起一隻形狀奇特的螃蟹,見四下無人,搖身一變,變成個身材矮胖的漢子,喃喃道:「小公主說,公子很可能被人施展秘法掠奪命氣運數,只是公子身有寶物護身,卻是不懼,無需驚慌……我得趕緊回南陽府稟告給公子知曉……」
想著,身形一閃,越牆而出,一路直奔涇河,到了河邊,撲通一聲跳入水中,顯化出本體。
不想這一幕被個賣餛飩的老頭子見到,失聲叫起來:「有人跳河自殺啦,快來人救!」
就有人聞訊趕至,有善水的下河撈了半天,毛都撈不著一根。
卻說螃蟹順著水路出到涇江主流,登時展露本領,駕馭起風浪,速度飆升,好不快活。它的心情,卻也是快活的:小公主說了,她休養生息,需要藉助民間香火念力才能完全康復,才能衝破封印。而要想得到香火念力,就必須立起神位,受人虔誠跪拜才行。
螃蟹明白她的意思,是想在涇河一帶做個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