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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到如今,附生制度又是一改,就算不是秀才也能成為附生,只是除了交學費外,額外還得繳納一筆進學附加費。至此,「附生」之名,名副其實。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成為附生主力軍。
對於此項改革,法儒派理儒派的一些人士非常不滿,曾大力抨擊,上書朝廷反對。
聖上問老首輔。
蕭易安輕飄飄回答一句:「聖賢曰:有教無類。」
聖上一聽,得了,既然聖賢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加上近年來大興土木,國庫虧空得厲害,正好用附生之名收多點錢,彌補國庫,總比買官賣官好吧。
於是乎,連國子監都開始新政,貢生和蔭生之外,增設捐生。只要捐獻的錢多,即可進入裡面讀書學習。
總而言之,這個時代許多事物都在改變著。
陳三郎暫且不想那麼遠,著眼於現在才是正道。
回到住宿的客棧,先胡亂吃了一頓,填飽肚子,再美美睡個熱水澡,躺上床去,酣然大睡。
院試考了,接下來是等待公榜。秀才是功名範疇,考到功名後文書會直達考生所在地,然後貼榜廣而告之。
所以說考生考完試直接回家等候,也是可以的,就知道結果的時間長了些。故而大部分考生考完之後,都選擇留在南陽府等結果。
陳三郎當然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回去,在沒有真正拿到秀才功名之前,回到涇縣都是非常危險的事。他好不容易才脫得身子,跳離漩渦,怎麼會在事情未定之前又陷回去?
院試公佈結果的時間比縣試府試都要長,可以做很多事情。
大部分的考生不是遊山玩水,就是聚餐會飲,雄赳赳,上青樓,說白了,現在是最適宜人情交往的時候。什麼同鄉之誼,同窗之誼,極為重要。
陳三郎也有同鄉同窗,比如何維揚,但秦羽書已經修書給楊老先生,更在涇縣的考生群中說了話,雖然說著含糊,但弦外之意表達得很清楚:誰要是敢跟陳三郎親近來往,就是跟他秦羽書作對。
一個是小有名聲前途光亮的南陽學院廩生,一個是背負不光彩考試史的小小童生,兩下比較,只要腦子不是進水的人,都知道該如何站隊。
何維揚倒有幾分左右為難,但家中父母已經再三告誡,不准他繼續和陳三郎為伴。
陳三郎在涇縣的名聲本就不好,二姐夫江草齊又出了禍事,人們避之不及。要知道換在前朝,連坐之罪酷烈,像陳三郎這種的,就會受到江草齊連累,會被剝奪考試資格。
夏禹王朝的朝綱還算開明,不會隨便追究連坐罪責。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陳家都是晦氣之所,不適宜親近。
沒有人找,陳三郎卻樂得清淨。他的性子本就不適合那種你吹我捧的圈子氛圍,說不得肉麻話。
他決定重新考慮謀生路子。
……
南陽府南門數十里開外,就是涇江,岸邊上建造著碼頭,船隻繁忙——涇縣來南陽府,走水路的話都得在這個碼頭停泊靠岸。
碼頭佔地甚廣,一排溜的土房子,大部分都是商號的倉庫中轉地。每天都有不少苦力搬運貨物,進進出出。
人多了,宛然成為一個小市集,有賣麵食的,有賣魚的。
鍾捕頭戴著一頂寬大斗笠坐在一個麵食攤上,正在吃著面。
清湯寡面,吃多了讓人噁心,很沒胃口。
他已經吃了好幾天,見到面就覺得反胃。只是這麼一個小碼頭,吃的選擇真不多,魚他也不喜歡吃。
鍾捕頭倒很想進入南陽府大吃一頓來著,可作為公門中人,在沒有上頭文書調遣的情況下,僭越地界是大忌。黃縣令算盤打得精明,一方面要替侄子報仇雪恨;可另一方面又把自己從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