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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朋摸索著洞壁，慢慢前行五六步，向右拐過去。

臺階很陡，下了大概有二十幾級，估摸著應該在地面以下了，洞口變得寬闊，能容兩人透過，王大朋輕輕籲口氣，直起身子，和陳松並排而行。

摸著行進了不遠，前邊有隱隱的燈光，投在牆上。黑暗中，陳松和王大朋對望了一眼，放輕腳步，輕輕靠過去。

轉過一個彎，有一個四五米寬的房間，頂上掛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燈光側投在一個老人身上，老人端坐在地上，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這個老人正是江立仁，與&ldo;鄒書記&rdo;捉迷藏的白頭老兒。

老人身體動了動，&ldo;躲了一輩子了，應該有個了結了。&rdo;

&ldo;裝了一輩子了，是該恢復你本來的面目了。&rdo;陳松站住，盯著他。

&ldo;是你啊。&rdo;江立仁睜開眼睛，&ldo;原以為這一次再躲不過去了。&rdo;

&ldo;你到底在躲什麼人?&rdo;

&ldo;跳舞的少女。&rdo;江立仁緩緩道。

&ldo;跳舞的少女?&rdo;陳松和王大朋對望了一下，驚問。

江立仁眼睛變得黯淡無神，&ldo;那是我永遠都不想再提的事兒。&rdo;洞內陷入很深的沉默。

&ldo;太像了。&rdo;江立仁終於打破這沉默。

&ldo;什麼太像了?&rdo;

&ldo;讓我看看你的左手。&rdo;江立仁伸手抓住陳松的左手，眯著眼看了一會兒，&ldo;你上午來，我就有些懷疑。但不敢肯定。&rdo;

&ldo;他們都這樣說，說我是李氏後人。&rdo;陳松哼了一聲。

&ldo;1966年，我到林家村去調查。一天晚上，在常山腳下，碰到了一個人。他奄奄一息，渾身卻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是所有死亡人的典型特徵，也是一直困惑我的問題，我並不相信這些人是死於疫情，但卻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

我本想帶他回醫院，他搖搖手說，他叫李黛青，已經身中劇毒，無藥可救。他交給我一本筆記本，又指指身後的草叢，我撥開後發現了一塊有凹陷的石頭。我把他和石頭一併搬上了車，帶回了醫院。在回醫院的路上，他死掉了。他的筆記本上反覆提到這塊石頭，說這是一把鑰匙。並說，一定要把它轉交給他的後人，他的後人左手有三顆血痣。最後，他寫道，凡是持有這把鑰匙的人，都要提防&l;跳舞的少女&r;，她本身雖不可怕，但伴隨她出現的，一定是東城傳說的&l;飛漂&r;。

根據他說的，我半信半疑去查閱有關資料，卻真查到了有關&l;飛漂&r;在東城的記載以及它們的飼養方式。但是如果我說這些人不是因為疫情而死，而是因為中毒，那麼這勢必將在東城掀起巨大波瀾。

正當我猶豫不定的時候，有人給我送來了一張紙條。我這才想起李黛青筆記本中的警告。於是，我躲到了這裡。我把那塊石頭刻成碑立在我的墓前，化名江立仁，躲到了現在。

這麼多年來，那種清香，一直刻在我的腦子中，日夜折磨著我。今天上午，你來的時候，我感覺你長得很象李黛青。但就在你靠近我的時候，我在你的身上卻聞到了那種清香。

我以為是殺我的人來了。於是馬上躲到了這兒。&rdo;江立仁嘆著氣，&ldo;其實，這麼大年紀，我應該活明白了。但總覺得這個事兒一直放不下。&rdo;

&ldo;&l;死地&r;是什麼意思?&rdo;陳松待他鬆口氣，問道。

&ldo;這裡本來是醫院的一個防空洞，過後就慢慢被人淡忘了。&rdo;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