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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肯定已經往圻莊來了。越往前走，啤酒?楊內心的這種感覺越強烈。就象菸癮突然發作，翻箱倒櫃也要找到一棵煙，哪怕一個煙把也行。他看了一眼&ldo;馬尾辮&rdo;，清了清嗓子，&ldo;我覺得……&rdo;

&ldo;停，停車。&rdo;&ldo;馬尾辮&rdo;突然大叫，用手拍著駕駛臺。

啤酒?楊被她的情緒感染，以為遇上了緊急情況，猛地一腳把車踩死了。慣性讓他身子往前一衝，又彈回座位上，他定了一神，&ldo;怎麼啦?&rdo;

&ldo;馬尾辮&rdo;沒有作聲，拉開車門就沖了出去。啤酒?楊跟著她跑過去。撥開面前的灌木，&ldo;馬尾辮&rdo;興奮地尖叫起來。

現在，在他們腳下，有一些零散的廢墟。有幾處地方，雖然牆壁完全沒有了，但地基依然顯示著房子的輪廓結構。

&ldo;這才是圻莊?&rdo;啤酒?楊看著&ldo;馬尾辮&rdo;的表情，猜測道。

&ldo;當然。哈哈。&rdo;&ldo;馬尾辮&rdo;高興地說，&ldo;這得感謝我在檔案館工作。我怎麼就把這事兒忘記了呢?&rdo;

&ldo;噢?什麼事兒?&rdo;

&ldo;等會兒再說。我們下去看看。&rdo;&ldo;馬尾辮&rdo;踏著草叢向那片廢墟走去，啤酒?楊只好跟在後面。

&ldo;這裡是圻莊舊址?&rdo;啤酒?楊跟著&ldo;馬尾辮&rdo;下去。他望望四周，這片廢墟並不大，估計也就是100多戶人家，建在一個凹陷地。它的西北是漸漸升起的常山餘脈，東南就是化肥廠的廠房。風從東南過來，在這裡遇到高地的阻擋，沒有出路，又迴旋至低處，形成了細微的渦流。化肥廠濃烈的刺激氣味窩在這裡，時間久了，變得相當凝重。

&ldo;與化肥廠有關?&rdo;啤酒?楊按住鼻子，就這麼一會兒，他就有些難受。

&ldo;是。1979年，這裡建設化肥廠。規劃時，並沒有考慮其他問題。等真正投入生產後，問題也就慢慢地出來了。&rdo;&ldo;馬尾辮&rdo;指了指頭頂盤旋的煙氣，&ldo;因為地勢的原因，東城一年四個季節，大多數時候總是刮東南風，這樣化肥廠的煙氣便順著過來了。但是在這裡卻遇到阻擋，出不去，於是就鬱積在這裡。村民受不了，經常聚集到化肥廠，阻撓生產進行。當時的化肥廠效益相當好，東城政府只有動員村民搬遷。搬遷持續了很長時間，很多村民並不願離開世代居住的老地方。&rdo;&ldo;馬尾辮&rdo;似乎不願再說，開始四處尋找土龍可能存在的地方。歷史的恩怨彷彿一直沒有離去，與越聚越濃的煙氣一樣，徘徊在他們頭頂上。

啤酒?楊也沒有再問，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土龍，並找好隱藏地點。他抬頭看了一眼停在小路的車，有些扎眼。

&ldo;你先找找看，我去把車藏起來。&rdo;啤酒?楊不待&ldo;馬尾辮&rdo;回答，開始行動起來。

他走到車跟前，看了一下地勢。環繞在這片廢墟周圍，只有這一條小路，四面也沒有好的隱蔽。他看了看化肥廠，看來只有那裡了。

他把車調頭，順原路回到化肥廠，把車拐進廠門口南的一個衚衕裡。這樣，無論從南邊來，還是從那條小路上來，都不會注意到這裡。

他疾步回到剛才在小路上停車的位置，用腳處理了一下剛才調頭的車胎痕跡。這樣一忙活，汗水已經濕透了上衣。&ldo;這鬼天氣。&rdo;他一邊咒罵著，一邊下到廢墟里。

&ldo;馬尾辮&rdo;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