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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錯,是地震。那是智利邊區山地常發生的災禍。正是在這個區域裡,可比亞坡城曾兩度被毀,聖地亞哥城14年中就震倒了四次。這一部分的地殼經常被地下的烈火燃燒,這條晚期出現的山脈所有的火山不夠排洩地下的熱氣,因此,常有這種震動。
這時候那7個旅客都用手攀著苔蘚,拼命地扒住那座平頂山頭的邊緣,頭暈眼花,驚慌失措,而那個大山頭正以特別快車的速度,即每小時90公里的速度,向下馳行。叫也叫不出,動也不敢動,逃也無可逃,止也不能止。就是叫了,誰也聽不見誰。地下的隆隆聲,雪崩的霹靂聲,花崗巖和雪花巖的衝擊聲,碎了的雪塊旋舞的嗚嗚聲,這一切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打招呼。有時,那座山無阻滯、無碰撞地向下滑行著;有時,它顛簸起來,前仰後合,左顧右側,和船在海浪裡一樣。它打那些無底深坑的旁邊經過,大塊的石頭紛紛落到深坑裡去。它沿途把千年古樹都連根拔起。一切突出地面的部分都被剷平了,象一把巨大的鐵鍬一樣,把安達斯山東麓鏟成了一片光滑的斜面。
我們試想想:一塊幾萬萬噸重的物體,以50度角的斜度向下奔去。速率不斷地增加,那是多麼大的一種威力啊!
這一陣難以形容的隕落究竟要持續多久呢?誰也估計不出。要損落到哪個深淵裡去呢?誰也不敢預言。7個人是不是都還在原地方呢?是不是都還活著呢?有沒有人已經被摔到旁邊的深坑裡去了呢?誰也不知道。他們都被賓士的速度窒息了,被澈骨的寒氣凍僵了,被旋在天邊的雪花迷住眼了,個個都氣喘噓噓地彷彿整個身體都毀滅了,幾乎沒有生氣了,他們之所以還能扒住岩石,也只是求生的本能在作最後掙扎罷了。
突然,砰地一撞,無比猛烈,把他們震出了那巨大的滑車。他們被扔向前去,在山腳下的最後幾層坡子上直滾。那座滑行的平頂大山轟然止住了。
過了好幾分鐘,沒有一個人能動一動。最後,有一個人爬起來了,但是仍然頭昏眼花的,不過身體還站得住,‐‐那是少校。他拂了拂那迷眼的灰塵,向四周看了看。他的旅伴們都躺在一個小山窩裡,和彈丸落在盤底一樣,疊成一團。
少校點點人數:除了一人外,個個都在,都直條條地躺在地面上。那少了的一個人是羅伯爾&iddot;格蘭特。
10.失蹤的孩子
安達斯山高低巖兒的東麓都是些長形坡,一條條伸展到平原上,漸漸消失了,新飛來的一座山就突然停止在這平原上。這片新地域鋪滿著深厚的牧草,聳立著茂盛的樹木,還有數不清的蘋果樹,這大片蘋果林,閃耀著金黃色的果實。這好象是法國富饒的諾曼第省截下一塊,丟在這個高原地區。旅客們突然由沙漠轉入綠洲,由雪峰落到草地,由寒冬進入炎夏,要是在平常的環境裡,他們一定會對這種突變感到無限驚奇的。
這時,大地寂靜無聲了。地震已經平息了。地下的震力一定是移到更遠的地方破壞去了。因為在安達斯山脈裡經常總有個地方在搖撼或顫抖。這一次,旅客們所遇到的地震確實是太猛烈了。整個山形都變了樣子。一眼望去。全都是些嶄新的峰巒嶺嶂顯現在藍天下。那些草原上的嚮導要想尋找舊路的標誌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一個晴朗的日子開始了,太陽從大西洋中升起,光線溜到阿根廷的草原上,並進一步伸延到那邊太平洋的波浪中了。那是早晨八點鐘的時候。
哥利納帆和旅伴們,在少校的急救下,漸漸地甦醒過來。好在他們不過是受了震動而昏厥過去的,沒有其他的損傷。那條巨大的高低巖兒總算爬過來了,直爬到山腳下了。要不是少了一個人,少了年幼的旅伴羅伯爾,大家對於這種乘著自然力,不動腳就能下山的辦法,一定都會鼓掌稱快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