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當威爾遜備好馬之後,爵士準備寫信給大副奧斯丁。但是,由於胳膊受了傷,不能動,只好請地理學家代寫。此時,這位學者正在走神,他並未注意到周圍的事物,仍專注地思考那個檔案。他把檔案上的字翻來復去地想,希望找出一個新的頭緒來,因此,心裡左解釋,右解釋,怎麼也想不通,彷彿沉溺在難解的題海中了。爵士請巴加內爾寫信,他未聽見,哥利納帆只好重複一遍,他這時才清醒過來:
&ldo;啊!好,我替您寫!&rdo;
他一面說著,一面機械地準備好一張白紙,然後手拿鉛筆,聽爵士念。哥利納帆念道:
&ldo;湯姆&iddot;奧斯丁,速即啟航,將鄧肯號開到……&rdo;
地理學家寫完這個&ldo;到&rdo;字,眼睛偶然瞅見地上的那張澳大利亞紐西蘭日報(atralianandnewzealand)。報紙是摺疊的,報名只露出&ldo;aland&rdo;這個單詞。巴加內爾停下筆,彷彿忘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ldo;你怎麼了,巴加內爾先生?&rdo;
&ldo;啊!&rdo;巴加內爾叫了起來。
&ldo;你有什麼心事?&rdo;麥克那布斯問。
&ldo;沒什麼,沒什麼!&rdo;
然後,巴加內爾放低聲音,連聲念道:&ldo;阿蘭(aland)阿蘭,阿蘭!&rdo;他已經站起來,手中拿著報紙,來回搖晃著,彷彿有許多話要說,但他卻硬嚥住了。兩位女客、小羅伯爾、爵士搞不清,他為什麼會這樣的莫名其妙、驚魂不定。這位地理學者突然象發瘋似的,但不一會兒,又漸漸地鎮定下來,原先眼中流露出來的得意光芒,現在沒有了。他又坐下來,安詳地說:
&ldo;繼續念,爵士!&rdo;
爵士又念下去,指示的全文如下:
&ldo;湯姆&iddot;奧斯丁,速即啟航,將鄧肯號開到南緯37度線橫穿澳大利亞東海岸的地方……&rdo;
&ldo;澳大利亞嗎?&rdo;巴加內爾自言自語,&ldo;啊!是的,是澳大利亞!&rdo;
他一口氣把信寫完,遞給爵士簽名。哥利納帆剛受傷。胳脯痛得厲害,潦潦草草地簽了一下。信口封好後,由於巴加內爾心情激動,手還在顫抖,他用抖動的手在信封上寫下姓名和地址:
&ldo;墨爾本,鄧肯號
湯姆&iddot;奧斯丁大副手啟&rdo;
之後,巴加內爾離開了牛車,邊走邊指手劃腳地念著那幾個莫名其妙的字:
&ldo;阿蘭!阿蘭!西蘭(zealand)!&rdo;
自寫信之後,這一天都平安無事。穆拉地的行裝已經準備齊全,這個誠實勇敢的水手覺得能有機會對他的爵士表示忠誠,心裡十分慶幸。
地理學家恢復了他的鎮定和常態了。從他的眼光裡看得出他有一樁極犯愁的心事,但他似乎又下決心不說出來,無疑地,不說出來自會有他的理由,因為麥克那布斯聽見他一直嘟嘟噥噥,好象自己在生悶氣,不自覺地說了這麼一句話:&ldo;不,不!說了他們也不會怕的!而且,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已經太遲了!&rdo;
過了一會兒,地理學家開始向穆拉地解釋有關到墨爾本的途中所必備的一些知識,他把地圖攤開,用手指劃著名應走的路線。草地上各條小路都通到克諾大路。這條大路一直向南到了海岸之後,來一個急轉彎,轉向墨爾本。沿這條大路走的時候,千萬不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為了圖方便而抄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