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17章】冷宮廢皇后(第1/3 頁)
臥龍殿中一片死寂。
燕皇坐在榻上,慕容辰跪在地上,一步之差,卻好似天塹。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燕皇轉了轉扳指,神色沉凝,“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是宋清婥的徒弟這個身份也保不了你。”
小小的計謀被燕皇看破,慕容辰卻沒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只是沉靜依舊地道:“是,兒臣很明白,更甚者,兒臣自幼時起便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為此而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想過一死了之。”
燕皇一聽,卻是心生暗怒:“懦夫!”
“父皇教訓得是。”慕容辰低下了頭,家國未破,山河猶在,皇室子弟尋死是天大的醜聞,會讓整個皇家都抬不起頭來,“直到在師父相遇之前,兒臣一直都唯唯諾諾地苟活於世。不說凜然自信於否,甚至可能都沒有活出一個人該有的樣子,說是懦夫……也沒有錯。”
“……”燕皇沉默了一瞬,看著這個自己最為欣賞的孩子,“那為什麼現在又能說出來了呢?”
“因為師父一直都以誠待人,不是嗎?”慕容辰聽見自己飄蕩得近乎虛無的聲音,沾染著酷似那人的淡然,“兒臣是仰望著父皇和師父的背影長大的,想要像父皇一樣無所不能,也想要像師父一樣誠意正心。兒臣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身為燕國的皇子、父皇的兒子、師父的弟子,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被視作是可恥的事。所以兒臣來到這裡,面對父皇,也面對自己。”
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呢?
因為太早或者太晚,都不能算是“坦白”,而是“脅迫”。太早的話,七皇子慕容錚難成大器,又有淑妃這個又狠又毒的母妃站在他的身後,實在不是燕皇理想中的太子人選;太晚的話,五皇子一脈羽翼已豐,朝臣開始劃分黨系,這時候坦白身份無疑是在以勢相逼,除了撕破臉皮以外,燕皇根本沒有“權衡利弊”的餘地。只有眼下的局面,稱得上不早不晚,恰逢時機。
“兒臣一心向燕,但兒臣也知曉,一位流淌著亡國皇室血脈的皇子,生來就揹負著一生
都無法洗脫的‘罪名’。”慕容辰低垂著頭顱,輕輕闔上了眼簾,“若父皇允許,兒臣願奉太子為君,從今往後一心輔佐太子,為其出謀獻策,定國-安-邦;若父皇不允,兒臣願自請離宮,為太-祖鎮守皇陵。若父皇……要兒臣的命,兒臣也無可怨尤。”
慕容辰的安排堪稱面面俱到,燕皇卻是怒極反笑:“這一套,也是跟宋清婥學的?”
“是。”宋清婥最擅長的事情,便是將一切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部攤開來在烈日下晾曬,將令人為難的選擇全部丟給他人去做,“師父說過,少思少事,歲歲平安。兒臣想了十多年都沒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倘若是父皇的話,情況一定會不一樣吧?”
慕容辰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又不自覺地沾染上了幾分孩童似的依賴,雖說伴君如伴虎,但他們是君臣的同時也是父子。
“……皇后養大的孩子,朕相信他絕不會叛國。”燕皇語氣低沉地道,“但是,你也應當心知肚明,若太子另立,那太子絕對不可能對已有賢名的你推心置腹,一旦你身世敗露,就勢必會成為太子登基後剷除異己的藉口。因為皇后的弟子就像皇后這個人一樣,站在人群中都永遠是雞群中的白鶴,沒有哪一位皇帝能容忍臣子的華光蓋過自己,哪怕是朕,也不能。”
“父皇……”慕容辰何嘗不知這是一條荊棘遍佈的路?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想要改變眼下的困局。
“朕決意立你為太子。”燕皇擰眉,道,“但朕有條件。”
“你若登基,必須立宋家女為後。”
……
自從淑妃落馬之後,七皇子在宮內的待遇便一落千丈。雖然不至於落魄,但往日裡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