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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羅塞，她心裡想道。

看清說話的人後，她下意識的用手抹起臉上的淚珠，倉促的修飾起狼狽的自己。

&ldo;不要用手去擦啊。&rdo;

又是這樣溫柔的聲音，德墨忒爾聽的鼻子泛酸，淚珠又忍不住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ldo;唉，怎麼又哭了，&rdo;普羅塞小心的捧著德墨忒爾的臉，用那塊手帕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即使他這樣的動作只會讓淚水越流越多。

德墨忒爾深深凝視著自己兒子的臉，這麼多年的回憶在腦海中閃過。

小時候軟綿綿的瘦弱模樣，逐漸長大後雖然聰明的讓她常常無奈，但對自己也是真的體貼孝順，還有進入冥府後的陌生……

她忍不住又委屈了。

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不是我兒子呢！

&ldo;普羅塞……&rdo;

發出聲音，德墨忒爾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酸澀異常，嘶啞的像是在哀鳴。

&ldo;我在。&rdo;

被呼喚的人對著她笑意溫順，喚道：&ldo;母神。&rdo;

這聲母神又叫的農神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聲含哭腔的喊道：&ldo;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rdo;

普羅塞眨眨眼，一臉茫然，&ldo;我可一直是母親的孩子，&rdo;說著他笑著握起德墨忒爾的手，送到臉頰邊兒，眷戀般的蹭蹭，小聲委屈道：&ldo;還是說母神不要我了？&rdo;

&ldo;怎麼會！&rdo;德墨忒爾大聲說出口，音量逐步變的近似呢喃，&ldo;我怎麼會……不要呢……&rdo;

普羅塞矮下身，張開懷抱把她摟到懷裡，用最令人安心的體溫來讓她恢復平靜。

&ldo;那麼母神有什麼煩惱可以說給我聽嗎？&rdo;

德墨忒爾抽噎道：&ldo;你是怎麼成為春神的！怎麼到我肚子裡的！&rdo;

普羅塞順著農神腦後的金髮，柔聲安慰：&ldo;當然是因為我想成為母神的孩子了。&rdo;

德墨忒爾抽泣的聲音一頓，

普羅塞：&ldo;我很喜歡母神啊，母神不希望我成為你的孩子嗎？&rdo;

德墨忒爾哭的眼睛發酸，可這孩子還死死摟著她，不讓她去看他的表情。

普羅塞輕合著眼皮，掩住眼底深深的歉意。

&ldo;母神，我會是你的孩子，在命運的見證下，永遠都不會改變。&rdo;

德墨忒爾：&ldo;……&rdo;

普羅塞：&ldo;母神。&rdo;

最後，還是農神妥協了。

不是不對自己肚腹裡的孩子究竟是哪一個而迷茫，但是普羅塞確實是她生養多年，並疼愛至極的珍寶。

德墨忒爾摸著肚子，眼中閃過苦澀。

這樣……好嗎？

她來到冥界的目的沒有實現，離開冥界回到大地上她還是那麼無措。

但是那一聲聲母神……喚到了她心裡……

&ldo;這樣好嗎？&rdo;

哈迪斯看著把德墨忒爾送走的普羅塞，&ldo;她應該不會再來見你了。&rdo;

普羅塞望著窗外，神思有些不在自己身上，聽到哈迪斯問話，他本能的應了聲，&ldo;嗯，我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