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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點了點頭,道:&ldo;皇后雖然沒有說這個人的名字,但是朕已經知道了。不錯,若是僅僅因為破了相就被擱置一旁,那就太可惜了。而且,他的資歷也好,能力也罷,都當得起這個位置。來人,擬旨。&rdo;
外面一直等候著的侍讀學士許嗣升就應聲進來。
他在外面這半天,早就聽見了,因此皇帝一開口,他就提筆,一氣呵成。
不得不說,許嗣升在這侍讀學士上做了也快二十年了,一直動沒有動過。當然,賈琰跟他見面的次數也非常少。二十年過去,他從頭髮花白變成了頭髮雪白,可是那支筆依舊穩穩的。
許嗣升擬好草稿之後,皇帝親自看過,點了頭,這才交予許嗣升。擬好的旨意,要發往內閣,經過內閣的諸位宰相的商討,在詔令天下。
內閣的宰相們不好直接詢問皇帝皇后,卻不妨礙他們詢問許嗣升,得知了皇帝和皇后的打算之後,大家都議論紛紛。政事堂和樞密院很快就陷入了新一輪的爭論,或者說爭吵。而對此,樞密使聞彥修卻是罕見地沒有直接表態,而是找了個機會,乘著許嗣升去茶水房換茶水的時候,跟他趁機並行了一段路。
聞彥修道:&ldo;鵬舉(許嗣升的字),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我知道你有心結。可是你自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你就忍心讓你們許家從此斷了香火不成?&rdo;
聞彥修跟許嗣升當年是同窗,在書院的時候就感情不錯,當初許家出事,聞彥修還曾經幫忙去牢裡打點過,許家被發配的時候,他也去送過,因此他們兩人的關係,不與其他人相同。
許嗣升苦笑道:&ldo;不瞞師兄說,我的身子早就壞了。子嗣之事,我已經不敢想。&rdo;
&ldo;若是這個,也不難。你難道忘記了文德公了不成?沂王世子妃次子,不就是這樣過繼回林家的?就是國舅爺不可能過繼回許家,你也可以從國舅爺那裡過繼一個孩子回來啊。&rdo;
聞彥修這裡說的國舅爺,自然是指賈琮了。
許嗣升先是一愣,然後苦笑:&ldo;這,這是不可能的。&rdo;
不是他說,如果不是沂王覺得兒媳婦的私產太多,實在是太燙手,他會求了皇帝,把自己的次孫過繼回林家?沂王那是為了兒孫,怕他們王府的錢財太多了,引來皇帝的忌憚。就是當今皇帝和下一任的皇帝不在乎,那下下任的皇帝?
沂王會做此決定,也是他的小心謹慎之處。皇帝也是深知這個弟弟的心,這才頂著國法和滿朝文武的壓力極力成全。可是那是當今跟沂王之間的情分,他許嗣升又算得了什麼?
看著許嗣升的模樣,聞彥修就搖頭:&ldo;你呀!還是這麼直的性子!你難道忘記了,皇后娘娘也是你們許家的外孫女兒?多大的事兒,你轉頭求求皇后娘娘不就完了?&rdo;
是,很多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本來是庶出。可是庶出又怎麼了?誰讓賈赦把女兒掛在的第二任正妻的名下?既然在賈氏一族的冊子上,皇后是賈許氏的女兒,那她就是許家的外孫女。許嗣升既然是賈許氏的親兄弟,那他就是賈琰嫡嫡親的舅舅,他若是開口了,沒有正當理由,賈琰也不能推拒,能幫忙的時候就必須幫忙。
看見許嗣升沉默寡言的模樣,聞彥修就有氣。
何曾幾時,當初那意氣風發的許二郎成了如今的模樣?可是想到許嗣升的遭遇,又不免心下同情。
聞彥修道:&ldo;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rdo;
事關許家和許家的香火,能夠做決定的,也只有許嗣升自己。
說完,聞彥修跺了跺腳,回樞密院去了。
反而是許嗣升,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看自己簡簡單單的四進的房舍,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