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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雲在那裡傻傻地站了好一會兒,忽然沖了出去。就連翠縷都追不上她。
史湘雲來得快,走得也快,很快就不見了人影,可把正好來給邢夫人請安的賈璉給嚇了一跳:
&ldo;母親,方才出去的那個小媳婦,好生眼熟!&rdo;
&ldo;能不眼熟嗎?那是雲丫頭。&rdo;
&ldo;她?&rdo;賈璉也吃驚不小,&ldo;她這是怎麼了?&rdo;
&ldo;說是寶玉不見了。&rdo;
賈寶玉不見了,來通知的竟然不是賈政王夫人那邊的人,而是史湘雲,賈璉立刻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情。
賈璉道:&ldo;母親,可要兒子去打探一下?&rdo;
邢夫人想了想,道:&ldo;再看看。如果明兒個那邊還沒有表示,你再去京兆府問問。&rdo;
&ldo;是,母親。&rdo;賈璉遲疑了一下,這才道:&ldo;母親,有件事情,兒子想討母親一個示下。是關於孩子們讀書的事兒。&rdo;
邢夫人點了點頭,道:&ldo;那麼,你是怎麼打算的呢?打算讓他們走進士科還是走明算科?&rdo;
賈璉道:&ldo;母親,不知道父親生前是怎麼安排的?兒子聽說,家學裡面學的都是明算科?&rdo;
邢夫人道:&ldo;不是全部都是明算科,而是大多數都是走明算科的。這是舊年你妹妹的話。說進士科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與其考到白髮蒼蒼還在考,還不如走明算科,有她這個皇后在,只要她不倒,就沒人敢把我們賈氏一族的人拿去做替罪羊。因此,如今族裡的小子,很多拿了監照之後,就直接下明算科,差不多二十出頭,就做了官。&rdo;
雖然都是以八品的居多,但是,積累個五六年,照樣放出去做州判。
如今賈氏一族看上去就賈璉一個從二品,賈蓉賈薔賈芸三個正四品,但是,下面的五品、六品七品、八品的官兒也不少。
賈璉傻傻地道:&ldo;母親,這監照可不便宜那。&rdo;
邢夫人道:&ldo;是啊,一個三百兩呢。若是個窮官兒,怕是一輩子都攢不了這三百兩銀子。這錢,是我們兩府裡出的。家學的開支走的是祭田。&rdo;
祭田的出產,除了用於祭祖、族人的年例之外,自然就是這家學的開支了。每年也剩不了多少。因此,這三百兩一個人的監照,都是東西兩府出的。這也是為了讓賈氏一族能有更多的人出現在官場上。
賈璉遲疑了一下,道:&ldo;母親,如今兒子還年輕,想來也能夠護著下面的孩子些個。所以,兒子想讓茂兒幾個走進士科。&rdo;
&ldo;這個你決定就好了。畢竟,你才是他們的爹。&rdo;
&ldo;這也是兒子為難的地方。兒子想讓他們進青山書院。&rdo;
京畿有好幾座書院,但是,除去國子監、太學這種,民營的書院裡面,以青山書院最佳,而青山書院,自然是張家辦的書院。青山書院的山長,正是張氏的堂祖父。
聽見賈璉這麼說,張氏忍不住看了一眼邢夫人。
她到底年紀還小,藏不住心事。
卻見邢夫人非常平淡地道:&ldo;他們有這個志向,自然是好事。不過,青山書院能夠成為京師頂好的書院之一,自然有人家的規矩。只要他們能夠憑自己的本事考進去,我絕無二話。&rdo;
但是,賈璉會來求邢夫人,自然是因為,他對他的三個孩子的信心不是很足。
&ldo;母親,孩子還小呢。&rdo;
邢夫人道:&ldo;年齡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