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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只是最後一次,她想去找他們!
立身於赦天封印之外,遙觀被困封印之內的風雲捨生道飛湍霞流,吞佛童子凜然而立。提劍拜將,金臺封神,孤身遠引,中計沉眠,淹蹇數百年,終有今日,在霜白的面容上,卻不見一絲波瀾。
異邪果有合作之意,魔界解封之際,邪首夜重生可為臂助,再度封印與異度魔界同時脫出封印的道境玄宗。後顧無憂,只差魔胎之血所開啟的赦道,開啟異空間與先前所破壞的鎏法天宮、定禪天、圓教村所形成的三角地域之間的通路。而在那之前,知己知彼乃是必要的準備。
&ldo;劍雪無名,練長生,&rdo;吞佛童子沉吟著說出自己搜刮空空如也的腦海之後唯二得到的名字,&ldo;與一劍封禪的交情。&rdo;
在他身後,夜重生本自觀察佛道赦天封印的規律變化,聞言,森然的笑聲自覆面的四方經幡後透出,滿是興味:&ldo;前者,生死之交,過命的交情。至於後者……雄性與雌性之間的互相吸引,超出了異邪之族的理解範疇。身為吞佛童子人格的你,如何看待呢?&rdo;
吞佛童子呵然一笑,金瞳燦燦,不見半點意緒:&ldo;該解決的麻煩,就要以最漂亮的方式解決。&rdo;
練無瑕已在山洞之外立了很久。
修行高明之人往往於世事兇吉自所預感,對於切身危機更是如此。是以饒是她循著傳信符上殘留的靈識艱難地尋到了此地,在謎題即將揭開廬山真面目之際,她卻膽怯的駐足不前了。
何況,她的頭很疼,疼到她一步也無心力去動,也疼到她再不入洞避風,恐將成為頭一個因風寒而死的先天人。
她活動了下僵冷的雙足,慢慢走了進去。山洞空間不大,卻頗深,最為醒目的是靠坐於洞壁的一尊枯骨。視線又有些模糊,練無瑕略閉眼凝神,再睜開,才發現骨骸雙足跏趺,頭正,脊直,手結印,竟是佛門七支坐的姿態。只是骨色灰黃,手骨間甚至落有散碎的木片。
練無瑕向枯骨一揖,緩緩蹲身,小心的將木片撿出。
業火洶洶,梵唄慈悲優美澄明,亡魂被超度消融的罪孽。
流焰吐朱,出鋒劍芒聖光清湛,魔物冷金而冰寒的雙瞳。
驟然窺探到的畫面令她一驚,腿腳一軟坐倒在地。觸手滿是粗糲的灰塵,她忙搖晃著站起,後退幾步,卻徹底退入了過往的幻象之中。
火,無邊之黑色業火,盤踞在山洞之內,有限的空間,卻重疊著無限交錯的深淵。獨有一星佛光懸照,借著這一點光明,她才看清,那些黑色可怖的火焰的源頭居然只是一個影子。每一次呼吸,他的口鼻間都在噴吐業火,身軀卻反為業火焚燒,痛苦萬種,在在難言。
影子的聲音似也為業火的烈氣所扭曲,需要仔細聆聽,方能辨出聲氣:&ldo;和尚,汝說佛陀與惡魔,只在一線間,罪大惡極之罪人只要願意放下屠刀,也能立地成佛,可吾還是行將就死……&rdo;
&ldo;出家人不打誑語,神子只要放下,自會成就無量功德。&rdo;佛光背後,僧人聲音坦然。
&ldo;可吾還是快死了!&rdo;
&ldo;神子既已放下了屠刀,何必又要將貪愛痴眷之火緊緊攥在手心,顛沛苦海,也不得解脫?&rdo;
影子似乎聽到什麼可笑之極的事一般笑得不停咳嗽:&ldo;貪愛?一個不滅盡同族誓不罷休之魔,心中會有半分貪愛?一蓮託生,這個玩笑開得太失格了!&rdo;
被喚作一蓮託生的僧人並未作答。偌大的山洞之中,只有魔物嘶啞癲狂的笑聲枯涸的迴蕩著,恍如號哭。良久之後,他精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