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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嗓音,清朗悠長,跨過喧囂漫越而來。圍繞著她的惡意紛紛退避,世界再次將她拉入懷抱。
她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一隻溫暖的紙杯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傍晚的涼意彷彿瞬間離她遠去
&ldo;這是……&rdo;
&ldo;焦糖瑪奇朵。&rdo;太宰一撩衣擺,和半井桃水並排坐在行道樹下。&ldo;感覺這個最適合oo醬,奶泡上焦糖的顏色很像你的眼睛。&rdo;
半井桃水雙手接過紙杯抱在懷裡,暖暖的像抱著個小火爐。
&ldo;太宰,&rdo;她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眼神迷茫的像個孩子,&ldo;不想笑的時候,你是怎麼笑出來的?&rdo;
&ldo;誒?&rdo;太宰咬著吸管,聲音有些含糊,&ldo;我笑的時候,都是因為我想笑啊。&rdo;
&ldo;騙人。&rdo;半井桃水鼓起了腮幫。
很多時候太宰臉上的表情根本不能算作表情,只能算作面具。他總是用一副笑容開朗的模樣裝飾自己,但他真的開心嗎?
如果真的開心,為什麼他笑容背後偶爾露出的眼神,那絕望中帶著訴求的眼神,那彷彿無助孩子般泫然欲泣的眼神,會讓她難受到透不過氣?
&ldo;曾經在一本書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rdo;太宰的手插在衣兜裡,故人留下的煙盒稜角硌的他手心生疼。他頓了頓,繼續道:&ldo;眼淚這東西,是流出來就能把辛酸和悲傷都沖走的好東西。可長大成人後就會明白,人生中也有眼淚沖刷不乾淨的巨大悲傷,也有難忘的痛苦讓你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淚。所以真正堅強的人,都是越想哭反而笑的越大聲,懷揣著一切痛苦和悲傷,即使如此也要帶著它們笑著前行。&rdo;
逐漸深重的夜色裡,隨著他念書般緩慢清越的嗓音,一排排路燈忽然被點亮,順著街道的方向前行,蔓延至遠方。
傍晚的沉寂隨著燈光亮起而退散,彷彿萬物在沉睡中醒來。車燈連成銀亮的河川,商業街的霓虹如花綻放,從南至北,從東至西,瞬間催開萬紫千紅。
&ldo;這句話其實並不適合我,我只是個膽小鬼罷了,&l;堅強&r;這個詞終究與我無緣。&rdo;太宰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ldo;膽小鬼連幸福也會害怕,但是oo醬不一樣,oo醬一直都很堅強。&rdo;
&ldo;為什麼要害怕幸福?&rdo;
太宰想了想,唇角習慣性上翹,背著光的雙眸中是一片濃重的黑霧,彷彿看不見任何希望,卻從最深的地方隱隱透出一縷正在掙扎的、幾不可見的光芒。
&ldo;大概是……害怕再次失去吧。&rdo;
話音剛落,一個溫柔的擁抱忽然落在他身上。
女孩子柔軟的發頂抵著他的下頜,呆毛活潑的一晃一晃,觸及到他臉側,帶來微微的癢。
她中午洗過澡,身上有洗髮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是甜中帶著點青澀的櫻桃。兩個人的溫度互相交融,焦糖瑪奇朵溫醇的氣息漸漸縈繞,在萬千燈火遺忘的街角,忽然不知誰在向誰取暖,也不知最後到底是誰暖了誰。
&ldo;不會再失去了。&rdo;她喃喃道:&ldo;這一次,我們誰都不會再失去什麼了。&rdo;
太宰驚訝的瞪大眼睛,良久,他笑了笑,眉宇間柔和的像是融化在焦糖咖啡裡的奶泡。
他的手掌落在半井桃水頭頂,將女孩子的腦袋按向自己胸膛。
&ldo;嗯,這次不會再失去了。&rdo;
半井桃水是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