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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個矮的。」
「還有點胖的。」
「有三個胖的啊。」
「不是,白白淨淨的那個。」
「也有兩白淨的啊。」
何向東頓時急了:「您就非得給我多找一爸爸是吧。」
方文岐也解釋:「我倒無所謂,關鍵你媽樂不樂意。」
「去,有你這樣的嗎。」
觀眾都笑,這包袱響了,包袱也有大小之分,一段相聲裡面不可能全都是大包袱,不然觀眾也會笑累的,效果就出不來了。
當然相聲是能逗樂,但是相聲好不好不是以逗樂為標準的,相聲裡面最高深的一種境界就是全程並沒有太好笑的包袱,但就是讓你聽得捨不得走,生怕錯過一個字。
相聲泰斗馬三立先生就是當中的代表人物,他們馬派相聲的風格就是不溫不火、不輕不重、不葷不素,裡面也沒有太多太好笑的包袱,但是就是能讓你豎起耳朵不捨得漏聽一個字,這種境界太高深了。
何向東繼續道:「我爸爸可就那一個啊,沒別人。」
方文岐也捧道:「哦,就那個矮矮胖胖白白淨淨的那個姓何的師父是吧。」
何向東點頭道:「這對嘛,這才是我爸爸,要說我爸爸這廚藝是真好,是煎炒烹炸燴,是熬煮咕嘟燉,滿漢全席,南北大菜,應時小賣,各地方小吃就沒他不會的。」
方文岐吃驚道:「這麼厲害啊?」
何向東道:「那可不是嘛,我爸爸除了在解放飯店當廚子之外,平時誰家有個婚喪嫁娶需要請廚子幫忙的,都是請我爸爸去的,我也經常在後廚幫忙。」
方文岐又問道:「你一孩子能幫什麼忙啊?」
何向東道:「能幫,我摘摘菜啊,剝剝蒜啊,還有洗菜切菜這些下手活兒,嗨,你家都不幹這個,你都不知道這下手活兒。」
方文岐問道:「這下手活兒是個什麼活兒啊,我怎麼就不知道啊。」
「這下手活兒,就是下手……」何向東伸出右手往底下一掏,然後往兜裡一塞,說道:「就是這麼個活兒,下手活兒。」
「偷啊?」方文岐瞪大了眼。
何向東趕緊攔師父:「去去去,小聲點,瞎嚷嚷什麼啊,什麼叫偷,什麼叫偷,我們這個拂(fou第二聲)。」
「什麼是拂啊?」
何向東小聲道:「這是我們的行話,就是偷的意思。」
方文岐卻是急了:「這不還是偷嘛,哎,不是,我說你們這對父子偷人家東西啊,你還說你爸爸不跟林經理爸爸一樣,你們這性質可惡劣多了啊。」
何向東解釋道:「我們這不能叫偷,不是有這麼句老話嘛,叫廚子不偷,五穀不豐。」
方文岐都被氣樂了:「嗬,真講理啊,你們都偷什麼了啊?」
觀眾也在笑。
何向東繼續道:「這不上個月嘛,城東邊有個張老闆,人家家裡嫁女兒,大辦宴席,足足開了四十桌,就把我爸爸叫去幫廚了嘛。」
「接著說。」
何向東道:「這不做飯做菜嘛,我也去幫忙了,在做滿三十五桌之後,我爸爸覺著可以開始拂了。」
方文岐也道:「要偷了。」
何向東一指這桌子說道:「後廚桌子上有二十多斤豬肉,我爸爸說了,來拂起來。」
方文岐道:「這麼多豬肉怎麼拂啊?」
何向東拿手比劃著名道:「拿一根粗鐵絲啊,兩端打上勾,把豬肉切成兩大塊,一個鉤子上掛一個,然後把這鉤子掛在我脖子上,這兩大塊豬肉就掛在胸前。」
「嚯,這夠專業的啊。」
何向東道:「那是啊,我們去幫廚都是穿大褂去的,這寬敞啊,能拂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