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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急救車很快就開到了，他們把根納季送往斯克裡福醫院，柯托夫跟著乘坐汽車動身了，他注意到，巴圖林的&ldo;日古力&rdo;牌小轎車已不知去向，可見又來了一個人，他們正在擬訂手術計劃。柯托夫在斯克裡福醫院裡無聊地待著，直至那個身穿綠色罩衫、頭載綠色小帽、面容疲倦而冷淡的醫生不慌不忙地宣佈下述情況為止：

&ldo;您的朋友是個走運的人，在下次遭到射擊之前，他一定能夠活得下去。現在他睡著了，我們在一天之內讓他保持復甦狀態，然後您來探望吧。要通知民警機關嗎?&rdo;外科醫生望望柯托夫的眼睛，低聲含糊地說了一句話：&ldo;明白了。&rdo;於是去休息。

第六章

將軍斯捷潘&iddot;西多羅維奇&iddot;沃洛金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坐著，警覺地望著在他對面的安樂椅上坐下來的約莫五十歲的男人。

謝苗&iddot;彼得羅維奇&iddot;福金甚至在反間諜局的副局長心目中也是個神秘人物。瘦骨嶙峋，穿一身雅緻的服裝，儀容高貴的，狹窄的臉膛，斑白一半的頭髮，烏黑的眼睛，善意的目光‐‐這就是客人的外貌。他是個有知識的、聰明的中年男人，但是這只是看得見的海上飄浮的冰山的一部分，而其深處究竟隱藏著什麼‐‐它被那未知的事物掩蓋著。

沃洛金知道，在蘇聯解體以前福金曾有上校軍銜，先在第一總局，嗣後不久在第二總局工作，這之後他被該機構免職。他很快就在總統警衛處擔任某種無關重要的職務，他沒有恢復軍銜，福金被降職，他當中校。但是某些文獻資料向沃洛金報導;福金偶爾在某處供職，屬於那個擁有無限權勢的科爾夏諾夫將軍的助手之一，但他不在辦公室上班，不書寫公文，不過他隨時會鑽入自己上級的辦公室，他們談論的內容誰也不清楚。此外福金還鑽入總統和政府的行政機構的各個辦公室，他到處受到招待，人們懷有敬意地和他談話。有人看見福金待在主人的郊區公館，這個中校在那裡很熟練地打網球，讓自己打贏那些有最高軍銜的人，而眾所周知，福金不應該這樣做。

沃洛金在一年前吩咐對福金做出&ldo;指示&rdo;，但在兩星期以後，上級打來電話並且粗暴地命令沃洛金去制止福金從事業餘活動，制止福金去管他不應該管的閒事。

總之，謙遜的中校謝苗&iddot;彼得羅維奇&iddot;福金是一個神秘人物，因此就應該和他保持更遠的距離。當星期二早晨有人向沃洛金報告，說某個福金中校未事前商定便走來看他並且請求接見他的時候，將軍放下了打算做的事情不做，命令不與任何人聯絡，只接待中校。

你看，他們談論了半個多鐘頭，而且中校公然表示不滿，甚至有點兒蔑視辦公室主人。雖然這一切只是在語調中流露出來，但是中校說的話還是很有禮貌的。

&ldo;我再說一遍，尊敬的斯捷潘&iddot;西多羅維奇，請您不要去幹擾戈爾斯特科夫一家人。&rdo;福金正坐在那裡，蹺起二郎腿，欣賞那隻閃閃發光的皮鞋。&ldo;他們不是我們這個部門的人，反諜機關急於要辦的事是夠多的哩。&rdo;

沃洛金沒有耐性了，甚至這個將軍連天生的謹慎態度也喪失了。

&ldo;我對您此行表示應有的敬意，中校，但是我不明白，您根據什麼幹擾我們的工作?&rdo;他相當強硬地說。

&ldo;因為您打攪我的工作，&rdo;福金冷淡地回答。&ldo;您在巴黎打攪我，您在莫斯科愛管閒事。&rdo;

&ldo;再說一遍，我不知道誰在巴黎打攪您。就是您的那些人在那裡把我的小夥子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