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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諾咬了咬唇,「起碼,這是很合理的假設,」他又說,「到此為止,這支雪茄的存在足以論證我提出這樣的論點,即,德威特在船上見過伍德,並且談過話‐‐這個論點的另一個重要證據在於,德威特承認他坐了四趟船,而這段時間,正好和伍德上船到被殺害的時間完全吻合。因為,我們可以認定,雪茄是德威特在船上給伍德的,要不然就是兩人談話時伍德跟他要的。」
「請等一等,布魯諾先生,」雷恩很和氣地說,「你說,因此你這麼認定,德威特給了伍德雪茄‐‐或伍德跟德威特討了根雪茄‐‐稍後,德威特動手殺了伍德,卻完全忘了伍德身上這一樣致命的證物,可直接指認他就是兇手,是不是這樣?」 布魯諾淡淡一笑, 「是這樣的,雷恩先生,謀殺時,各種愚蠢的疏忽都可能在情急下發生,很顯然,德威特是真地忘了。您曉得。當時他必定是太緊張才犯的錯。」
「好了,接下來。」布魯諾繼續說,「我們來看謀殺的動機。當然,德威特之所以殺害伍德,我們很容易想到和隆斯崔被害有關,這方面我們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推斷起來其實再明白不過了。伍德寫信到警察局來,說他知道誰是殺隆斯崔的兇手,卻在揭霞真相之前被殺‐‐很清楚,這是殺人滅口,而想封住他嘴巴的說來只可能是一個人‐‐即謀殺隆斯崔的兇手。也就是說,陪審團的各位先生,」說到這裡布魯諾改以開玩笑的腔調,「如果德威特是殺害伍德的兇手,那他必然也是殺害隆斯崔的兇手。」 薩姆這時悍然插嘴, 「好啦,布魯諾,他從頭到屋就沒拿你說的當真,這只是浪費‐‐」
「薩姆巡官!」雷恩以溫和的責備口氣說,「請你不要誤解了我的想法,布魯諾先生所指出的一種必然的推論,我完全同意,殺害伍德和殺害險斯崔的兇手,的確是同一個人。至於布魯諾先生獲得這個結論的整個推理,我個人同不同意,那是另一件事了。」 「您是說,」布魯諾興奮地叫起來,「您也認為德威特他‐‐」 「布魯諾先生,請你繼續說下去吧!」
布魯諾皺皺眉,薩姆則靠坐回椅子上,看著雷恩的側臉。「德威特謀殺隆斯崔的動機非常清楚,」一陣長長的沉寂之後,布魯諾再度開口,「這兩個人之間早有嚴重的芥蒂存在,源自於佛安&iddot;德威特的紅杏出牆;源自於隆斯崔對珍&iddot;德威特的騷擾;更重要的是,源自於隆斯崔顯然已敲詐了德威特很長一段時日,至於勒索的把柄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此外,撇開動機不說,我們所確認的另一樣事實是,有關隆斯崔在車上閱讀報上股市版的老習慣,以及他閱報時必定戴上眼鏡這件事,德威特比誰都清楚。因此,他最有能力計算這個精巧的謀殺案,抓住那致命的一刻,讓隆斯崔一伸手正好被軟木塞上的針刺傷。至於伍德所以察覺到德威特謀殺隆斯崔的某些線索,我們知道,在第一件命案和第二件命案這段期間,德威特至少搭過兩次伍德的車子。」 「布魯諾先生,你以為伍德所掌握的確鑿線索會是什麼?」
「有關這點,當然我們還不是很清楚,」布魯諾臉色一沉,「但同時涉入這兩件命案的,只有德威特一個人而已,我不覺得我們有必要弄清楚伍德如何知道德威特是兇手‐‐光是伍德察覺了兇手是誰這個事實,已足以構成我辯論庭上最銳利的論點了……總而言之,控方起訴這兩個罪案最致命的、最強而有力的關鍵在於:到此為止我們發現,德威特是唯一的一個,隆斯崔被謀殺時,他人在事發的車上,而伍德被謀殺時,他人又在事發的渡輪上。」 「光是這個,」薩姆粗聲地補了一句,「就他媽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