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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好吃, 讓安彤顫慄的感覺居然消失了, 這不是糟糕的體驗，甚至有些舒服。

當然，要是能再甜一些就好了，沒人喜歡吃藥的。

不過這個舉動在範爍靜眼中放大，跟安彤的感受完全不同‐‐突然被人強吻, 沒有預告沒有鋪墊, 猝不及防就行動了, 任範爍靜見過的世面再多，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以至於範爍靜瞪著眼盯安彤的瞳仁, 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也壓根沒想起來推開對方。

直到安彤實在受不了藥味的苦澀, 起身連聲&ldo;呸呸呸&rdo;，吐著舌頭找水漱口。

範爍靜驚魂未定，聲音都繃緊了，不如平時那麼淡然平靜, 還側身往後避開一段距離：&ldo;你幹什麼?&rdo;

安彤沒找到水, 只好扒著車窗不停吐唾沫，氣惱地回頭：&ldo;我還要問你幹什麼!&rdo;

越說越來氣，安彤乾脆嚥下口水轉了回來, 激憤地指責範爍靜：&ldo;你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靠點譜!你是成年人了!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rdo;

範爍靜：&ldo;???&rdo;

這人幾歲?她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是誰沒分寸?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旁邊範爍靜大腦當機，沒反應過來。安彤說到激昂處，&ldo;砰砰&rdo;拍椅背，因為白白吃了一嘴的苦藥非常生氣。

範爍靜被吵得頭更疼，耐心全無，說話打直球：&ldo;所以你親我的理由是什麼?&rdo;

片刻寂靜‐‐下一秒，安彤的手貼在座椅上，五指收攏，指尖在皮子上刮過去。

&ldo;你說什麼?&rdo;

範爍靜聽得牙酸，倒吸了一口氣，單手按著副駕駛那側的耳朵。另一隻手把安彤的胳膊開啟，眉心越來越緊：&ldo;吵死了!&rdo;

這會兒安彤也顧不上疼，臉貼臉湊到範爍靜跟前，連聲追問起來。

&ldo;你你你胡說什麼!鬼才親你!你別誣陷人……&rdo;

說到一半，安彤意識到不對勁了，聲音越來越小。沉默幾秒，安彤驚叫，一臉見鬼的表情：&ldo;我的天……我瘋了嗎!我幹什麼要親你?&rdo;

範爍靜：&ldo;……你問我?&rdo;

話音沒落，安彤開車門，奔下車，反手甩上門的，一氣呵成非常流暢。

範爍靜：&ldo;……&rdo;

這算是小姑娘第一次明目張膽地逃避?

先前在廖生那邊，她嚇到無措，也就是那麼幾個瞬間會避開視線。沒持續多久，她還是要直勾勾地跟範爍靜對視，梗著脖子瞪著眼，犯犟。

好像天生骨頭硬。

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躲起來。

是害羞?

這麼一打岔，倒是好受一點。

範爍靜舔了下嘴唇，折到後排取了一瓶水，漱口之後重新取藥片，仰頭吞了。

發動車子慢慢開，安彤沿著馬路往前走，範爍靜溜車滑行，跟在旁邊。

郊區的天幕更低，月亮垂下來，已經快看不見了。到了晨曦之前最黑暗的時刻，無光，人被巨大的黑影籠罩。

遠遠的有人聲，聽不真切，像是某種隱秘。不能窺探，也和這一小片天地互不相干，隔了道厚重的磚牆，就只有範爍靜和安彤兩個人。

安彤裹著軍大衣，一陣夜風吹過去，她縮著肩膀哆嗦，把手藏到袖子裡。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