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3 頁)

然而安彤的眼力見太隨機，能不能派上用場全看天意，偶爾就徹底失靈，完全分辨不出來狀況。

比如此刻。

見範爍靜準備走，安彤亦步亦趨地跟著，大有黏上範爍靜的意思。

&ldo;你去哪兒?&rdo;

範爍靜開門，頭也不回：&ldo;回家。&rdo;

安彤還往前，貼著牆站在範爍靜身邊，試圖繞到範爍靜面前對視：&ldo;那我呢?&rdo;

&ldo;你問我?&rdo;

範爍靜難以置信。

安彤眨眼，有了幾分怯懦的回縮，聲音也小了，慢吞吞地丟出來一句：&ldo;不然呢……&rdo;

範爍靜氣也氣不起來：&ldo;你問我幹什麼?&rdo;

對視，良久沉默。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各說個的，對話中間差了好幾種情緒。心情是最難捕捉的，連自己都很難分辨清楚，更別說要讓對方接收到訊號。

範爍靜已經開門出去了，穿過半條長廊發現安彤還跟著她。她停下來，轉身看安彤。

兩人對立。

走廊沒燈，靠兩側的房間內透出些光亮，影影綽綽，大半都是陰影籠罩，所有的事物都被模糊了輪廓，人踏進綿軟的影子中，開始做夢。

安彤仰著腦袋看範爍靜，顧左而言他，輕聲問道：&ldo;我是不是又給你惹了大麻煩?&rdo;

&ldo;嗯。&rdo;範爍靜一直看著安彤的表情，看見安彤的睫毛顫了一下，就補了一句，&ldo;不小。&rdo;

安彤苦惱，咬著牙想了半秒鐘，狠心發誓：&ldo;我、我會還你的!對不起……&rdo;

道歉的三個字是小翅膀，飛進心裡，在人的胸膛裡亂撓。

範爍靜終於撇開視線：&ldo;以後再說。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rdo;

沒成想安彤脫口問出來：&ldo;你不帶我走嗎?&rdo;

為什麼要帶她走?

如果不是廖生的電話，範爍靜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安彤，從她趕安彤的話說出口開始，她們兩個就沒有關係了。

止損，還沒有展開太多可能的時候，也還沒有陷入任何迷幻之中，終止她們的關係。範爍靜跟安彤徹底斷絕，回到她的康莊大道上，朝前走。

找韓清也好，今晚出現在劇組片場也好，都是意外，是節外生出來的枝。小插曲過去就過去了，短暫的見面之後，還是要分開的。

那為什麼要帶她走呢?

範爍靜提醒安彤：&ldo;幾個小時之前，你說跟我沒關係，叫我走開。&rdo;

安彤吃驚，沒正面回應這句話，反倒問範爍靜：&ldo;所以你生氣啦?你跟我賭氣嗎?&rdo;

那顆腦袋裡裝的是水嗎?怎麼能聯想到&ldo;賭氣&rdo;上邊去的?

範爍靜深呼吸，儘量用安彤能聽懂的方式去解釋：&ldo;我沒有生氣。我覺得你沒說錯，我們沒有關係。我從來沒指望你還錢，現在我明確告訴你，一筆勾銷。包括今晚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幾通電話的事情，很簡單，隨手就辦了。你不用往心裡去，也不要有負擔，我也不需要你還我。&rdo;

換做安彤沉默起來。

範爍靜微微彎下腰，跟安彤平視：&ldo;還有問題嗎?&rdo;

安彤捏著拳頭，胸膛起伏的幅度有點大，孤注一擲地開口挽留：&ldo;你不帶我走……那我能跟你走嗎?&rdo;

範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