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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以為唱的是空城計,不敢進城呢?遼王生性多疑,很可能過城門而不入。大軍揮師南下,如何抵擋?」
「所以讓你的人在郊外駐紮,隨時迎戰,以免戰火漫及城中,死傷無辜百姓。」
沈程鎬的一名副將自動請纓,甘當先鋒,於萬軍之中取遼王首級。
梁冠璟微笑地看住他,「年輕人血氣方剛,甚好,只不急在明日。等遼王進了開封府,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第18章 徐太后
遼王的確生性多疑,但他帶的是四十萬大軍,經過一夜的思慮,他率軍浩浩蕩蕩渡過黃河,直奔開封,沿途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梁冠璟和她的人馬躲在一個高坡後面遠遠地看,實在太遠了,在弓箭的射程以外,沈程鎬提出來用炮火突襲,但是裡面有徐太后,還有梁冠璟的親弟弟,炮火無情,她下令不得開戰。面無表情地看了半天,前方隊伍都進城門了,後方還沒有渡完黃河,沈程鎬開始覺得這個皇后是名聲在外,其實就是一女流之輩,被這樣龐大的陣仗嚇傻了。
渡河渡到一半,軍中突然譁變,陳春和帶了他的部將在後方打了起來,沈程鎬派去奪取定州的援兵也及時趕到,兩方夾擊下,黃河上展開了慘烈的廝殺戰,溺死戰死無數,屍體堆到各個河灣的淺灘上,鷗鷺爭食,鴉鳴千里,慘不忍睹。
這一戰,遼王損失不小,包括他帶過河的糧草,不過主力尚在,加上開封府殷實,他稍事休整,還可以再戰京師。
第二天一早,梁冠璟命人在東城門叫陣,要遼王放了徐太后。那喊陣的特別能耐,說得十分難聽,連比帶劃,說遼王怎麼怎麼欺負女流之輩,還讓他請出冒牌的惠文帝來,讓大家瞧一瞧何方神聖。喊了半天,不僅把遼王喊來了,徐太后也被衛士押著上了城牆。她面色蒼白,連日來顯是受了不少驚嚇,此時也是被逼無奈,給押上來。
蘇銘玥跟著梁冠璟坐在車陣內,她與梁冠璟一樣一身玄色素衣,不戴任何珠釵首飾,只像皇后身邊的侍女。這身衣裳還是梁冠璟從換洗的衣物裡勻出來給她的,腰帶繫緊了,也勉強合身。蘇銘玥抬頭望去,前幾日看見徐太后還是明艷動人的少婦,今日裡莫說塗抹胭脂水粉,便是身上衣衫,還是前幾日上船那一身,洗是洗過的,沒有仔細打理,衣服皺巴巴的,髮髻也沒有巧手的侍女為她梳理,亂糟糟插了一頭的金簪玉釵。
「燕王妃何在?」她看了看後面,顫巍巍地喊了一聲,嗓音嘶啞。
梁冠璟翻身上馬,蘇銘玥想拉住她已是不及。馬蹄嘀嗒,一身布衣,不戴盔甲的梁冠璟走到了陣前,她腰間除了臨時從衛士手裡拿過來的一把佩劍,並無其他趁手的武器,摘下頭上斗笠,梁冠璟抬頭望去,「徐太后莫急,我們正設法營救。」
「我家中可一切安好?」她這是問的惠文帝。
「已經妥善安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徐太后臉上浮現笑容,一滴淚劃下清麗的面龐,「謝謝你。」
「將士們,遼王身後的惠文帝——是假的!我兒早於七王之亂時身殉社稷!」
遼王一聽不對,幾乎要親自撲上去捂住徐太后的嘴,徐太后狠狠咬了他一口,繼續大喊,「遼賊謀朝篡位,欺君罔上,誆騙於我在前,於我在後,實不堪忍受!」
後面的衛士也上前來拉扯,徐太后突然使出渾身力氣,往前一撲,她那喊話的高臺本來就是臨時搭建,只一跨便可越過城牆。遼王先前見她嬌弱無力,哭哭啼啼,求著要回宮,量她惜命,哪裡知道上了這高臺喊話,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罔顧生死。他親自往前一探,想要撈住徐太后,卻被左右衛士攔腰抱住,哪裡還來得及。
徐太后衣袂翻飛,身輕如燕,那紙片似的身子從高高的城樓上跌落下來,直摔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