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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玥道:「那些人都好,只是昔日妾身在家中有個貼身丫鬟叫紅菱,甚是得心,本來入宮的時候我可以帶上她,長姐推說宮裡有的是稱心稱意的宮女太監老媽子供使喚。那紅菱小小年紀,不懂規矩,只怕她會給我惹出麻煩來。我也聽說宮內暗潮洶湧,恐她得罪了別人,沒的吃了些不相干的苦頭,甚至於丟了性命,便沒讓她跟來。但是這些日子在桂離宮左右都是不相熟的人,實在想念得緊,只不知道將她招進宮來,會不會害了她,畢竟只是為了自己的一點念想。」
韓成玦道:「你念舊人念舊情,這是好的,入宮貼身伺候你,怎麼就能丟了性命,你身為一宮之主,縱沒有本事護住她,朕也會替你護住她。這事不難,朕讓劉廣去辦就是。」韓成玦說罷放下硃筆,「說起年底這日子,今天剛好是十五,天氣晴朗,月上中天,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奏章還沒批完,公文還沒處理。」
韓成玦搶下她手中的筆,「縱是批不完天也塌不下來。」
蘇銘玥被他拉出了御書房,只以為會到花園裡逛逛,既然是出去走走,夜色已深,出宮自然是不方便的,那能欣賞月色的地方,也只有御花園了。韓成玦卻帶著她在宮中步道左右穿行,也不讓其他人跟隨,只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蘇銘玥靜靜的跟在後面,走到一半韓成玦停下來。
「過來,怎麼就跟在朕後頭這麼遠的地方?」他向她伸出手去,若不是她剛剛掙開,他大概會一直拉著她。
「您是皇上,妾身卑微。怎可與皇上並行?」
「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就滿肚子的規矩,比殿前那些迂腐的老學究還要無趣。」
蘇銘玥嘆道:「皇上,您覺得古代那些亡國之君和傾國傾城的佳人們,他們一開始相處的時候,像不像我們這樣?」
韓成玦倒是沒有著惱,「我看你不應該當寵妃,而應該當皇后。」
「皇后鳳儀,豈是我這樣身為下賤之人可以比的?」
又行了一陣,韓成玦將她帶到皇城中一處幽靜的高臺上。兩人沿著扶梯緩緩上行,十二月的寒風灌上來,凍得蘇銘玥直打哆嗦,縱是厚厚的披風也擋不住寒意。韓成玦見狀,正好將她摟了個滿懷。這樣牽牽絆絆地上了高臺,不曾想,竟有人捷足先登了。韓成玦正想上前問問究竟,卻被蘇銘玥一把拉過來藏到暗處。只見高臺前一位美人立在月影當中,手執一枚楚塤正在吹奏,那塤聲夾在風裡有如嗚咽,簡直如泣如訴。
不是那貴妃蘇靜賢還能是誰?
蘇銘玥冷不防推了韓成玦一把,高臺並不寬闊,出了門洞就是欄杆,韓成玦一個踉蹌正撞在蘇靜賢身上。待他回頭,哪裡還有蘇銘玥的影子。
蘇靜賢見韓成玦,立刻下跪行禮,兩人便說起話來。
蘇銘玥躡手躡腳地下了樓,裹緊披風暗道一聲好冷啊,心中簡直要罵老子娘了。她有成人之美,這吹冷風賞月的好差事,還是留給姐姐吧。
在步道上兀自走著,本是要回桂林,鬼使神差的就拐去了永軒宮。天冷,宮門口連個守門的太監都沒有,統統躲懶去了,才進了院子,沿著廊簷往內走,守門的小宮女一聲「小心!」,話音未落,一支冷箭不知從何處射來。
「哎呀!」有人驚呼。
那羽箭擦過蘇銘玥的身側,「篤」的一聲,釘在後面的門柱上。
蘇銘玥倒抽一口冷氣,撫拍胸口不止,梁冠璟將丟裡的弓扔給身側的小太監,一旁的鄭國公主早一步搶上前,「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我可是犯了死罪?」蘇銘玥驚魂未定。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罰酒三杯!」梁冠璟說著便把她拉到屋內。只見這裡擺開了陣仗在比試射箭。宮闈之內空間侷促,不能像西郊那樣正正經經地設一個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