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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何況，這個名字很好聽，我很喜歡。&rdo;他又低聲唸了句，&ldo;若若。&rdo;

兩個字，像棉花糖，又甜又糯。

辛懿發誓她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喜歡這個柔弱的稱呼‐‐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被呵護在手心的小孩，而這種感覺是即使幼年時她也未曾體會過的。

&ldo;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rdo;辛懿故作不在意地走上橋頭，迎著光看向對岸的廣場，&ldo;那是什麼地方?&rdo;

&ldo;是黎明與夜晚最天差地別的地方。&rdo;他走上橋，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對岸的廣場走。

辛懿看了眼被他牽住的手，輕輕掙脫開。

莊景安還未開口，只見她又重新將手放回他掌心裡，十指交握。

&ldo;在我學會義大利語之前，你可不能把我弄丟了。&rdo;

陽光照在神采飛揚的臉上，連鼻樑上稀鬆的小雀斑也活潑起來。

他沒出聲，五指扣緊，將柔軟的小手牢牢握住。

學會義大利語之前不要弄丟?就算她學會了外星語，他也不會放手，誰讓她有他喜歡的模樣和靈魂。

正值午後，廣場上除了三三兩兩的旅人，就只剩下閒庭信步的鴿子和支著畫架的寫生人。

辛懿拉著莊景安的手，像一隻誤入花園的貓咪，好奇又靈巧地穿行、駐足，興趣盎然。

莊景安問：&ldo;要不要拍張照?&rdo;

辛懿仰頭看向氣勢恢宏的大教堂，頂端有抱著福音書的金獅與靈巧的白鴿，在冬日午後的陽光裡熠熠生輝。

這一切平靜又新奇，完全在她十八年的生活經歷之外。

可她一點也不想拍照。

照片是用來回憶的，她下意識地害怕將來有一天需要靠照片才能回憶起今天，回憶起身手挽著手的這個男人。

&ldo;不拍。&rdo;辛懿面向莊景安睜圓了眼睛，&ldo;我要把它們刻在眼睛裡。&rdo;

看她帶著撒嬌的笑意，莊景安&ldo;嗯&rdo;了一聲：&ldo;不拍就不拍吧。&rdo;說完，恰好看見路邊一個鼻子凍得通紅的小哥，正裹著大衣打瞌沖，腳邊一隻紅漆的木頭箱子敞著口，露出橫七豎八的瓶瓶罐罐和木桿筆。

辛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好奇：&ldo;這也是畫畫的人嗎?&rdo;

陌生的東方聲音吵醒了打瞌睡的小哥，迷瞪地睜著湛藍色的眼睛，指著腳邊的木箱子，嘰裡咕嚕地對辛懿熱情地說了一串。

辛懿面露難色，看向莊景安，只見他從懷裡掏出錢夾，一邊用義大利語與小哥說著什麼，一邊將紙幣遞了過去。

小哥接過錢，神情愉快地朝辛懿比了個ok的手勢，丟下座椅和紅箱子，一搖二擺地往遠處的咖啡館方向去了。

&ldo;你買了他的箱子?&rdo;辛懿匪夷所思地看著箱子裡半新不舊的畫具和瓶子。

&ldo;沒有買，只是借用一下。&rdo;莊景安扶著她的肩，將她帶到小哥的凳子邊，輕輕一按，讓她坐了下來。

這是在廣場一隅，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金色的斑點落在辛懿米色的斗篷上，仿若花紋，她背後是灰色的略顯斑駁的牆壁，歷史的痕跡為襯，令年輕的面孔更加嬌嫩。

被莊景安打量了半天，辛懿坐不住就要站起身：&ldo;葫蘆裡賣什麼藥啊?&rdo;

&ldo;不賣藥，&rdo;莊景安將她按了下來，&ldo;賣藝。&rdo;

辛懿盯著他撫上她下巴的手指：&ldo;什麼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