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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該明白的,沈惟錚就是這樣的脾氣,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無論是他說出的那些話,還是給的那些榮華富貴,給了就是給了,即便她不想要也奈何不得拒絕不了。
本以為年少時他脾氣或許沒這麼執拗,誰知還是她想多了,看來有些人當真是從年少到年老都一個脾氣。
對比她的沉默安靜,看到燈的海棠就有些大驚小怪了,別人扔下的爛攤子,姚青還得出言替他描補,只說是自己昨夜帶回來放到了其他地方,今晨才想起找出來的。
海棠雖有些半信半疑,但可惜她從小到大早已養成了深信自家姑娘的脾性,因此只多說了兩句,&ldo;姑娘也是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好到處亂放,下次姑娘可一定要記得提醒我好好收起來,不然若是丟了壞了,那可真讓人心疼死了。&rdo;
姚青面上連連應聲,實則根本沒往心裡去,要她說,這東西她當真寧願扔回沈惟錚院子裡去,都不願放在自己這邊佔地方礙眼,貴重又如何,再貴重的東西她也不是沒見過沒擁有過,等再過兩年,她養寬了海棠的眼界,大抵她就會同前世一樣習以為常了。
既然要去明水寺求平安符,姚青早早就做了出門的準備,沈蕾倒是有些可惜,本來她也該同小表妹一起去的,只是武安侯府那邊的長輩熱情相邀,時間也是早都定下的,因此只能滿心遺憾的同小表妹告別。
姚青先去了明水寺,來這邊求平安符的流程她再熟悉不過,從前不知寫了多少佛經,融進去的心血也不知有多少,更別提年年月月都不曾少過的香油錢,還有那做下的一樁又一樁善事了。
明英侯府雖有惹人眼紅的榮華富貴,但她的丈夫和兒子身上也有太多殺孽,縱然是為江山百姓計,到底沾惹了一身血腥。
既然不能阻攔也不好置喙,她只能一心向佛多做善事,希望能保佑這兩人平安歸來,也保佑邊疆少戰事,武將少出邊。
這次的平安符求的簡單,雖然同樣花費了不少香油錢,但論用心與仔細程度,遠不及從前。
從大雄寶殿出來後,姚青走著走著就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不知是不是從前的習慣堅持了太久的緣故,如今她偷工減料一些,竟是有些心神難安。
為了撫平心底那點兒難以言說的不安與焦躁,她只得轉身回去,求了當值的大師,費盡口舌多許了一枚平安玉。
明水寺的平安玉,向來千金難求,從前她都是自己找人雕好放在佛前供奉沾染香火,如今事急從權,也只能暫時求上一塊以慰心意了。
東西到手之後,她總算安心,也不在寺裡多呆,繞路去了京郊。
還未到莊子上,遠遠就看到了一大-片悠悠綠意,正是附近的竹林,有煙氣從林間裊裊升起,姚青看著覺得分外舒心。
在姨父姨母眼裡,她到底年紀還小,縱然有幾分本事,也依舊是那個在江州掙扎求生的小姑娘,人可以聰明,本事也可以有,但總歸不能太過分,還是要收斂一些,不能仗著自己知道先機就胡作非為。
因此,她本來想做些來錢快的生意積攢家底,後來想想,表姐那個制醬坊已經夠打眼了,現在的日子還是平順些好,畢竟,若她真的搞出來什麼大動靜,鬧市懷金,現在可沒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丈夫給她做靠山。
思慮來去,她最後定下了做竹紙,從前她手上就有個賺錢的紙坊,現在無非是重操舊業,且有諸多限制在前,她做不大也不會招人眼,充其量給自己掙些零花錢與嫁妝,還能蹭個風雅之名,便於日後交友和外出行走。
被安排到這裡的家僕已經過兩輪篩選,比起最初買入的那些,無論是性情還是能力都尚算出眾,辦起事來很合姚青心意。
雖說有些人仗著她年紀小有些看輕主家想糊弄人,但頭頂上有兩個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