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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問的,問她的丈夫為什麼生氣,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的看她,為何如此莫名其妙,為何如此讓人氣惱憤怒。
然而,她最終卻一字未能成言。
不想問,問不了,問不出,這就是她面對沈惟錚時經常有的三種狀態。
有時候知道的多並不能讓人開心釋懷,所以不問最好。
面對著沈惟錚,她有太多焦灼難言與顧慮,所以問不了。
然而即便她跌了跟頭後不知悔改,仍舊不識趣的想要去摸清他的想法與脾氣,實際上卻並不能得到期冀的答案……這是問不出。
沈惟錚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團複雜的謎,她一直想要看清讀清這個枕邊人,卻屢屢失敗,最後只能作繭自縛,自欺欺人。
沒有人能平平順順的一夜之間長大成熟,如果真如此,那隻能說明此前早已積累夠了傷痛與殘酷。
她就是這樣在沈惟錚身邊長大的,從少女到妻子再到母親,他引領了她的路,同樣也給了她足夠多的磨難與傷痛。
夢裡,姚青站在她的丈夫面前,看著處於盛怒之中的他。
即便到如今,她都不清楚這人為何發怒,但對方憤怒的結果,她卻是全然承受了的。
透過自己的眼睛,她看著沈惟錚,看他握得她腕骨發疼,看他牽著她一路跌跌撞撞回房。
被甩到床榻上時,發上的簪子刺了她的頭,疼得她雙眼發熱,含-著怒氣被扔了滿地的首飾,清晰乾脆的裂帛聲,還有毫不留情的粗-魯啃咬。
血腥味那麼重,有她自己的,也有沈惟錚身上從來盤桓不去的,她沒有詢問的機會,也沒有辯解的空隙,就像是早就被定罪的囚犯,只有承受懲罰這唯一一個選擇。
這是令人太過討厭的回憶,她那時厭惡,如今依舊,只是她從來抗爭不過這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就像她活著的路從來都被他左右。
凌-亂的長髮被揪扯著,大抵是頭上有傷口,她終於沒能忍住疼,胡亂的伸手去搶奪自己被男人卷在手裡的頭髮,恨得口齒間血跡斑斑。
她是真的不明白,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男人滿意,才能在他面前活得輕快一些,沒這麼多負累。
&ldo;姚晚晚!&rdo;沈惟錚念著她的聲音裡都含-著幾分咬牙切齒,彷彿她多麼無惡不赦。
一聲聲裡,姚青被動承受著,心裡咬牙切齒的叫他無恥之徒,衣冠禽獸……
即便在夢中,這也是一場難言的折磨,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在那個昏暗的充滿了血腥與狼藉的房間裡,姚青昏昏沉沉的磨難終於過去。
終於能閉上眼時,她想,她再不會像此刻這樣恨他。
從那天之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長久的冷戰,姚青再不去看不去聽不去管和她同處一個家的男人做什麼想什麼,在她眼裡,只有她自己和兩個孩子。
當沈一站在門外略帶諂媚的同她交代今日自家主子又做了什麼事時,姚青正在心腹丫頭和嬤嬤滿是擔憂的眼神中,一口一口不緊不慢的喝著苦澀的避子湯。
她那時候多恨多厭惡沈惟錚啊,厭惡到她那麼喜歡孩子,卻絕不願意自己再生下他的血脈。
更甚者,如果真因為那一次有了孩子,她可能都會連帶著遷怒那個無辜的孩子。
她不想這樣,無論是自己還是孩子,都不該為一個男人的卑劣承受如此的苦難,所以她選擇未雨綢繆。
即便她知道沈惟錚一定會想要她生下孩子。
本該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冷戰,且在冷戰過後出現一對富貴人家裡再常見不過的同床異夢的夫妻,但時值西戎犯邊,沈惟錚就這麼再度去了邊關。
或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