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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待會兒要去逛燈會,眾人酒喝得不多,姚青對酒樓提供的青梅酒很是喜歡,一個沒注意喝得就有點多。
身旁是說笑勸酒的好友,對面是依依惜別的親人,沈惟錚雖說一路奔波有些疲累,但此刻心情到底還算不錯,眼角餘光掠過態度稍顯冷淡的小姑娘,心緒不復之前壓抑消沉。
如果說楊婉這個人的存在還有什麼可取之處的話,大概就是她的那一通&ldo;胡言亂語&rdo;了,為此,他下手都沒那麼狠辣,多給人留了一條出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吃飽喝足之後,終於興致勃勃的開始準備賞燈去。
唐淵早就心有腹稿,聞程得到了親近心上人的機會,沈奕被他拽著一同護送唐家姐妹,等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走上一會兒後,被他蓄意隔開的兩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處。
初夏的晚上夜風習習,被燈海覆蓋的帝京是姚青熟悉的輝煌模樣,街上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的往來人群,璀璨燈火中,百戲歌舞喧囂熱鬧,滿街花燈爭奇鬥豔,憧憧人影裡她和沈惟錚單獨走在一處,欣賞著這久違的美景夜色。
或許是遊人太多的關係,擠擠攘攘間,她被人推到了沈惟錚懷裡,站在她身後的人山巒一樣沉穩可靠,扶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姚青聞到了青梅酒的味道,還有沈惟錚身上淡淡的木質清香,那是她曾經很熟悉的味道,當然,還有那麼一點似乎永遠在他身上蟬聯不去的微微血腥味。
在必要的時候,她的鼻子總是特別管用,從前是,現在依舊是。
身邊突然有人動作粗-魯的越過她往前跑,手臂磕碰間帶的她腳下不穩,若非沈惟錚出手相護,只怕要狼狽跌倒。
驚得出了身冷汗的姚青平復著急促的心跳,回神時卻發現沈惟錚同她的姿勢太過親暱,他身高腿長,就那麼把她護在懷裡,若說之前還有幾分蓄意避嫌的意思,現在兩人就因為剛才那個意外貼在了一起。
她猶豫了下,在身邊推搡得越發厲害後選擇了順從,夜晚的燈會雖然好看但並不安全,她老實點還能少些麻煩。
燈會誠如唐淵所說美輪美奐,姚青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恍然有種時光倒流之感。
燈會這種東西她看得並不多,成親前同表姐一起看過兩次,嫁人後能出門來街上的那幾次就像此刻一樣,有沈惟錚陪在身邊。
只不過比起此刻只有他們兩人隨波逐流,那時候兩人身邊丫頭護衛成群,賞燈出遊累贅重重,並不盡興。
同她一起賞燈的沈惟錚有種紆尊降貴之感,陪伴她時似乎總有幾分心不在焉,姚青猜測,大抵是因為他不喜歡人多吵鬧與推搡擠攘,故而一兩次之後,她就識趣的不再同他一起出門了。
記憶裡唯一一次讓她覺得美好難忘的,是在亳州。
沈惟錚奉朝廷之命去當地剿匪,那時她正巧懷著女兒,因為懷相不好,那段日子可謂是吃盡了苦頭,難得差事沒那麼忙碌,因為不放心將她單獨一人留在京裡,他第一次帶著她出了遠門。
從帝京走水路南下,春雨綿綿的日子裡,她到了亳州這座氣候溫暖宜人的小城。
懷第一個孩子時,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撐著,等沈惟錚回來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且在那之後發生了茯苓那件事,自此成為她刻骨銘心的心頭逆鱗,因此並不算愉快。
但懷著心兒時,事有湊巧,他終於難得的有一段長長的時間陪在她身邊,無論是擔心她和孩子也好,還是不願激烈的奪位之爭波及侯府也罷,她都隨他到了這裡。
是以,那段日子起初雖然辛苦,吃不好睡不好,但她的心情卻是少有的平靜與安然。
每日裡在暫居的家宅中等他回來,料理那些並不複雜的零散家事,沒有總是刻薄挑剔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