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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妙竹垂下眼睛，又忽然道：&ldo;語蘭，從前都是我的錯。我一心想著攀高，卻忘了你的話。湖嬪自然難以逾越，但咱們兩個，從開始就交好，因為湖嬪疏遠，真是不該。&rdo;

說話時隱隱帶著泣音，孫語蘭聽得愣神，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是來看孫妙竹如何吃癟的，怎麼孫妙竹就訴起苦認起錯了？

孫語蘭隔著衣裳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吶吶道：&ldo;你別這樣說……&rdo;

聽見這話，孫妙竹便知有轉機。

孫語蘭向來沒什麼心計，失掉這一個能隨時拉來擋刀的，孫妙竹也覺著有些可惜。

正要開口，又見孫語蘭瞥她一眼：&ldo;怪噁心的。&rdo;

孫妙竹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

孫語蘭便接著道：&ldo;你有這心自然是好的。我看這會兒，陛下行動不便，又有湖嬪在跟前，等陛下能想起我們幾個，不定要多少年。&rdo;

她神神秘秘湊過來，孫妙竹一見，以為孫語蘭要說什麼大事，貼了耳朵過去，卻聽孫語蘭暗自興奮道：&ldo;我問了人，這兒附近有獵場，圈了許多獵物，又能玩又能吃。咱們也去看看好不好？&rdo;

孫妙竹霎時臉色難辨。

孫語蘭還等著她的回應，孫妙竹便只好道：&ldo;方才我在風裡走了一會兒，怕明日起來不舒服，還是先不應了。若我身子便利，自然和你同去。&rdo;

這是推辭的說法。

孫語蘭有些失落：&ldo;哦。&rdo;

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孫語蘭正要回去睡覺，孫妙竹卻忽然問她：&ldo;這會兒只我們兩個。我偷偷問你，你說，太后娘娘是喜歡湖嬪，還是不喜歡？&rdo;

&ldo;問這個做什麼？&rdo;

孫妙竹便作好奇的模樣，又道：&ldo;湖嬪是太后娘娘的兒媳，太后娘娘卻盼著我們開枝散葉，想來是並不喜歡湖嬪的。&rdo;

孫語蘭皺眉：&ldo;這又如何？咱們要得陛下的寵愛，又不是太后的。&rdo;

總不能替太后生兒子。

&ldo;沒有陛下的寵愛，若能得到太后娘娘的，我們也暫時不用擔心了。&rdo;

孫語蘭愈發疑惑：&ldo;擔心什麼？&rdo;

&ldo;你這麼聰明，如何想不到？湖嬪和我們差不多大，要是等到她失寵，咱們也早就失了顏色，談何獲寵？一個既無寵愛又無子嗣的女人，你說我們要擔心什麼？&rdo;

孫語蘭一下明白過來，她望著孫妙竹，神色有些複雜：&ldo;你倒是……想得挺多。&rdo;

知道孫語蘭是誇她的意思，但孫妙竹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入耳。

暫放過這個，孫妙竹又道：&ldo;咱們入宮兩月多了，仍舊是這個模樣。只怕越往後，情況卻越差。&rdo;

見孫語蘭已入了神，孫妙竹便丟擲了誘餌：&ldo;我也不想說這個的。只是見現在這樣，要麼湖嬪的寵愛生了變數，要麼……&rdo;她輕聲說下去，&ldo;湖嬪出了變數。&rdo;

孫語蘭一驚，直直盯著孫妙竹。

&ldo;你不用看我。你不也向湖嬪奉了一盒珍珠麼？&rdo;

孫語蘭辯道：&ldo;我家裡有幾萬顆，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只是見湖嬪喜歡，順手送了而已。&rdo;

孫妙竹一笑：&ldo;你如何說都好。今夜的事，我不會同人說。你也回去想想。千萬記得，還有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