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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眉山望著那副畫，好像回到了並不太久遠的八個月之前，但她覺得那一天已經太遠，遠到她做了一回媽媽，又迅速遺失了一個孩子。

宋眉山摸了摸眉毛，轉身準備要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陸長安從沙發上起來，他拽她胳膊，他喚她：&ldo;眉山。&rdo;

宋眉山勾著頭，狀若未聞，&ldo;晚了，我回家了。&rdo;

&ldo;眉山。&rdo;

陸長安將她拉到懷裡，他捧她面頰，&ldo;你還沒有好，是嗎?&rdo;

宋眉山扭開頭，避開陸長安的視線。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陸長安說：&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無數聲的對不起，宋眉山心想，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對不起沒有用。女人勾著頭，&ldo;算了吧，我們好不了了，你知道的。&rdo;

陸長安很有些挫敗，他鬆開她，男人坐在沙發上，他也摸自己眉毛，&ldo;那你走吧。你覺得你能接受誰就接受誰，我祝福你。&rdo;

宋眉山的嘴角一動，想罵句什麼，卻沒罵出口。女人將頭扭到櫃子那一面，抹了一下臉，揩了一手淚。

宋眉山低頭換鞋，卻見腳邊有一雙prada黑色平底長靴，那是她初到彼得堡的那一年，陸長安給她買的。

預科，對，一定是預科。&ldo;三年前的東西，還放在這裡做什麼?&rdo;宋眉山說：&ldo;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什麼都過去了，你的容素素過去了，我的預科過去了，你的車禍過去了，我的孩子過去了，我們也都過去了。&rdo;

陸長安抬頭看她，&ldo;過去了，怎麼過去了?&rdo;

他說：&ldo;你覺得你過去了，我覺得我過不去了。&rdo;

男人站起來，他將宋眉山往外頭扯，&ldo;你走，走啊，你以後會有寶哥哥，君哥哥，小美哥哥，你走啊，你怕什麼，孩子說拿就拿，那孩子我說我不要了嗎?&rdo;

&ldo;你!&rdo;宋眉山目光哀怨。

男人道：&ldo;別他媽的用一張怨婦臉看著我，我不在你身邊你很快樂吧，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放縱不羈愛自由是吧?&rdo;

宋眉山道：&ldo;你無恥!陸長安，你不要臉!&rdo;

陸長安笑，笑得好像也快要哭出來，&ldo;我無恥?宋眉山，你捫心自問，你問問你自己，你就問，&l;宋眉山，我身邊可曾缺過男人?&r;&rdo;

陸長安搖頭，他說：&ldo;宋眉山，你身邊可曾缺過男人啊。啊?你問問你自己，你身邊缺過男人嗎?我出車禍，是因為我和容素素談分手，我出了車禍，你轉身就去和蕭啟慶彈冠相慶。我回了國一年，交代梁與君和賴銀寶看著你，替我照顧你，結果我回來了，他們都說喜歡你。&rdo;

陸長安道：&ldo;宋眉山，你覺得你有什麼優點啊，你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你還一身小家子氣，舉止言談肌肉骨骼哪方面都不夠落落大方。你說，人家憑什麼喜歡你啊，啊，你說。&rdo;

宋眉山笑，笑得要哭出來，&ldo;是呀，我有什麼優點啊，陸長安，你為什麼喜歡我啊?啊，陸長安，你問你自己啊，你為什麼喜歡我啊?你跟瘋了一樣，和我上床做愛，你在床上跟瘋了一樣，你為什麼喜歡我啊?&rdo;

宋眉山的眼淚噼噼啪啪掉在地上，木質的地板發出水滴的清響，女人說：&ldo;我沒有勾引賴銀寶和梁與君，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無所謂，我反正沒有勾引他們。你要是不相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