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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頡卻是將目光轉到重放在託盤裡的豆漿杯上，&ldo;很多東西，壓在頭頂，讓人透不過氣來。有人替你拿下了，是不是，就會輕鬆很多?&rdo;他不等陸由回話，又自顧道，&ldo;生在這人世間，誰又能沒有半點私心。這件事，你心裡不用想，以後，也不必再提了。&rdo;

陸由如今可算是真真正正的服了他，他什麼也沒有說，可劉頡卻完全能感覺到他的介懷和內疚。他端端正正地跪在劉頡對面，&ldo;陸由謝師兄責罰，師兄的教誨，陸由，記下了。&rdo;家法的謝賞有太多次，可惟有這一次，完全不帶著屈辱，他就是真心的敬服。

劉頡卻是搖了搖頭，目中依然是掩不去的哀傷，&ldo;我哪有資格教誨你，不過紙上談兵罷了。我自己的事，自己，都放不下。&rdo;他說到這裡，卻是重新望著徒千墨，&ldo;老師，阿頡的心，您知道。我不是一時情致，更知道師出同門，不該和小師弟爭，只是，唐頌，恐怕是我今生最大的一個念想，老師，成全了阿頡吧。&rdo;他說到這裡，再也不受控制，淚水倏然而落。

&ldo;師兄!&rdo;趙濮陽和陸由異口同聲地叫他，劉頡的狀態，太讓人擔心了。

徒千墨的語聲卻是充滿譏誚，&ldo;你既然明白這個圈子沒有什麼可憐不可憐，也就該明白，同樣，沒有什麼成全不成全!&rdo;

趙濮陽偏過了頭，老師那麼無情的話，他根本不敢看三師兄的臉。

&ldo;徒老師!&rdo;陸由這一次，是膝行到了徒千墨面前。

&ldo;你又要說什麼?&rdo;徒千墨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

陸由低頭道，&ldo;三師兄一片至誠，陸由懇請老師，就依了他吧!&rdo;他這話出口，連趙濮陽都不禁呆了，陸由卻是回頭望著劉頡，&ldo;陸由想，三師兄當年一定和我一樣，《犀角》，心甘情願地，拱手相讓，即使再不捨得，一樣無怨無悔，心悅誠服!&rdo;

他這話說得甚是動容，劉頡卻是輕輕搖了搖頭，&ldo;沒有什麼拱手相讓，《犀角》，本就是二師兄的，就像唐頌，本就是二師兄的一樣。二師兄的骨，二師兄的魂，無論商業或者藝術，二師兄是《晚照》的全部意義。你或者可以演活一個唐頌，但是，你不能複製一個孟曈曚!而沒有孟曈曚，《晚照》，根本就什麼都不是!&rdo;

他說到這裡，赫然抬起頭，&ldo;老師，為了《晚照》，劉頡，可以付出任何代價!&rdo;

&ldo;是!為了《晚照》，你的確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小四，請家法!&rdo;

陸由甫地一呆，不知何時，門口竟突然多了一個人，那樣的氣勢，那樣的氣場，那樣的氣魄，即使，完全不敢看他的臉，陸由也知道，這個人，只能是，而且必須是，南寄賢。

縱橫娛樂圈二十載，唱片界的神話，南寄賢。

&ldo;大師兄!&rdo;劉頡和趙濮陽一齊躬身。

南寄賢卻是走到徒千墨近前，微微鞠了一躬，&ldo;老師。&rdo;

徒千墨輕輕點頭，南寄賢轉到了劉頡面前。

&ldo;大‐‐大師兄。&rdo;

陸由低低跪著，他一點也不知道，剛才對著徒千墨尚能強硬到底的劉頡為什麼竟連語聲都在顫抖。

而趙濮陽，平素最懂得撒嬌討巧的趙濮陽，這一次，竟連求一句都不敢，小步疾趨著退後，幾分鐘後，居然，是真的，跪著捧來了鞭子。

媒體的描述裡，南寄賢清疏曠遠，孤標傲世。就算真的讓人敬畏，陸由想，他也必是天垣北斗，不怒自威，為什麼如今，竟是一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