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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千墨聽他說了這個，也想到當時他們師兄弟在家裡的日子，不知為什麼，就覺得特別難過。他記得一句詩，慕禪藏著不給他看，叫，&ldo;當時只道是尋常。&rdo;

劉頡轉過頭看著老師，&ldo;阿頡不該提這個，讓老師傷心了。&rdo;

徒千墨笑笑，&ldo;沒有。過去的，就過去吧。他在的時候，原是我對不起他，人都走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教好陸由，他的《晚照》，別在我手上，辜負了。&rdo;

劉頡聽老師這樣說，心卻像被扎著一樣疼，&ldo;阿頡知道。老師放心。&rdo;

徒千墨笑看他，&ldo;對你，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睡吧。&rdo;

劉頡終於沒有說一句話，那麼靜謐的夜裡，他感覺得到，秒針一下一下地走，心，一寸一寸地沉。

陸由猶豫了很久，他想再看一遍，不用多，就看一遍而已。可是，如今的精力，他也知道，再不能了。眼皮一直在打架，腦子也全不在戲上，更何況，悉臣的話那麼奇怪，就算是沒事也一定要去看看哥哥的。要不，快進一下，只看那三句話的部分，明天再不過關的話，真的不知該怎麼和老師交代呢。

可是，這間影音室，這些東西，是他能亂動的嗎?要不要，和老師說一聲。不敢問老師的話，問問師兄也好。三師兄，他還是有些猶豫了，問三師兄的話，還是問老師吧。

他扶著牆一步一步向外挨，才走到徒千墨門口，又猶豫了。老師明明吩咐過讓休息的，但是‐‐

正想著，劉頡拉開了門。

&ldo;三師兄。&rdo;陸由的態度有些拘謹。

&ldo;老師叫你進去。&rdo;劉頡的態度還是和往常一樣。

&ldo;謝謝三師兄。&rdo;大概是覺得劉頡不願意教他，陸由的口氣更謹慎了。

劉頡倒也不放在心上，待他進去了，順手關了門。

&ldo;還沒睡啊?&rdo;徒千墨道。

&ldo;陸由想，想再看看片子。&rdo;陸由小心翼翼地道。

徒千墨瞥了他一眼，&ldo;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rdo;

陸由低頭，&ldo;馬上就一點了。&rdo;

&ldo;那你打算幾點睡?&rdo;徒千墨冷冷的。

&ldo;陸由想，哪怕‐‐&rdo;只看那三句話的部分，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當著徒千墨，可是不敢說的。

&ldo;回去睡吧。&rdo;徒千墨的態度倒還真不錯，居然沒有說，刻意欺瞞，再加五十。

&ldo;老師!&rdo;陸由又叫了一聲。

徒千墨卻不理他了，直接吩咐劉頡道，&ldo;送他回去，看他上了床再過來。&rdo;

&ldo;是。&rdo;劉頡低頭應了。

陸由自然不好再強著，可還想再說，劉頡掃了他一眼，&ldo;走吧。&rdo;

陸由低了頭，等拖著腿到了轉角，卻一個不防撞在了牆上。

&ldo;你在想什麼?&rdo;劉頡輕聲問。

&ldo;沒，沒什麼。&rdo;陸由不知該怎麼說。

&ldo;如果你只顧著別人怎麼演，永遠也不會比別人演得好。&rdo;劉頡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個結論，又好像還有點道理，但那種道理，卻像是來自中學生作文。他想再問，劉頡也不說了。其實，他也知道劉頡看得出，他剛才，的確是絞盡腦汁地回憶《故知》的演員是怎麼演這幾段的。

待得進了門，陸由哪裡好意思讓他等自己洗漱，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