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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甲看看錶，&ldo;還有半個小時。&rdo;

&ldo;那，哥要不要買個茶座，先進去放東西。&rdo;陸由小心翼翼地問。十塊錢的茶座可以提前進站排隊，好佔個好點的放東西的位置。要不等人多了，行李架別人就佔滿了。可是，哥哥若是提前進去，和自己說話的機會就又少了。陸由心裡堵得難受，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甲捨不得花那十塊錢，&ldo;現在又不是過年，哪有那麼多人，讓人養得變大少爺了，別沾染我們這些窮人啊。&rdo;陸甲好像又恢復了常態，可不知為什麼，他的語聲竟有一絲傷感。

&ldo;我不會。&rdo;陸由小聲道，&ldo;哥‐‐&rdo;他又叫了一聲。

&ldo;什麼事。&rdo;陸甲感覺不到，自己的語氣也緩和了。

&ldo;你去了那邊，有時間不煩的時候，給小乙兒打個電話啊。&rdo;陸由小名叫小乙兒，因為陸甲叫陸甲的緣故。

陸甲聲音堵在嗓子裡，半天說不來一句話，終於道，&ldo;知道了!我進去了。&rdo;

&ldo;哥!&rdo;陸由又叫了一聲，他覺得自己聲音很大，可是，那一個字卻嘶嘶剌剌的像是從嗓子裡扯出來。

&ldo;說!&rdo;陸甲道。

陸由緊緊抿著唇輕輕搖頭，終於道，&ldo;哥碰上好的了，找個嫂子吧。&rdo;

陸甲太不習慣這種氣氛，&ldo;知道了!走了!&rdo;

&ldo;哥!&rdo;陸由提高了聲音。

&ldo;又有什麼事!&rdo;陸甲道。

陸由連忙從外套裡邊的口袋裡拿出信封，又從外面口袋裡拿出護手霜，&ldo;哥‐‐&rdo;

&ldo;滾你媽的!我不要!&rdo;陸甲喝道。

&ldo;小乙兒就算做錯了多少事，可，可我這錢，都是乾淨的。小乙兒沒有幹讓陸家丟臉的事，哥，你收著吧。&rdo;陸由求道。

&ldo;我有錢。&rdo;陸甲語氣軟和下來了。

&ldo;我知道。哥是哥的，這是小乙兒的。&rdo;陸由說到這突然想起，自己急著下車，竟是忘了拿車裡放的何北幫他買的給陸甲火車上吃的東西，&ldo;哥拿著吧。火車站賊多，這樣推的不好。&rdo;

陸甲沒說話。

&ldo;哥，小乙兒真的沒做過你說得那種事，一次都沒做過，哥，你不要嫌我，我真的不髒。&rdo; 陸由眼淚刷地下來了。

陸甲一顆心像被剛從醃菜罈子裡拎出來的泡菜，他伸手接了陸由給的錢和護手霜，&ldo;我走了。你，你跟著那個總經理，好好學。&rdo;

陸甲沒有再等陸由說話，拎起並不重的行李袋，背著球桿，一步一步地，走遠了。

陸由直直地看著，就像無數俗爛言情小說寫得一樣，直到哥哥的背影散在人海里，再也看不見。他轉身，不遠的地方，是何北拎著那一袋吃的，&ldo;何北哥。&rdo;

&ldo;我當時也沒提醒你。&rdo;何北憨厚地笑著。事實上，陸由一下車他就想起來了，只是叫了好幾聲，陸由都沒聽到。後來，又給陸由打手機，但陸由都沒有接。他記得徒千墨叮囑過的離陸由遠一點，一直未敢過來。

&ldo;謝謝何北哥。我剛看我哥帶吃的了，這些，您帶回去吧。&rdo;陸由連忙道。

&ldo;剛我應該叫住你的‐‐&rdo;何北道。

&ldo;沒，沒事兒。謝謝您的心意，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