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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尷尬得快要瘋掉了,後視鏡裡,言慕白緊握著夏末的手,一臉深情地望著她,期盼她能夠給一丁點的回應,可夏末卻掙脫著,將身體靠向車門,自動留出一段距離,彰顯她和他的生疏。
&ldo;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要開始新生活了。那些過往,我早已釋懷。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朝前看。&rdo;夏末沒看他,語氣平靜地看向窗外,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ldo;夏末,你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忘記你,我不該要和別人結婚。你能不能夠講點道理,這一切發生的前提是我出車禍了,我失憶了,我不是故意的。&rdo;言慕白記起車禍前幾天,因為sunflower的鑽石項鍊,他狠狠傷害了她,後來每天一束鮮花都沒有挽回她對他的信任,而車禍當天,在地下車庫,他看到她上了焦陽的跑車,對提著粥在停車場的他不屑一顧。
那一刻,即將失去她的恐慌,在此刻又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心上。
言慕白語氣近乎哀求,外人眼中霸氣外露、高高在上的形象全部不見了蹤影,坐在車前看似專心開著車,實則留意後面一舉一動的吳洋,大跌眼鏡,這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商場上運籌帷幄的言先生,竟然用哀求的態度,求一個人?實在是千年難見一次。
&ldo;言慕白。&rdo;夏末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眼底有一絲慌亂的男人,這個自己曾用整個青春愛過的男人,語帶蒼涼,&ldo;我曾經覺得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因為你,滿足了我對婚禮、我對男朋友的一切美好幻想,有了你以後,我從來沒有羨慕過任何人。&rdo;
明明是說這麼美好的語言,可是她卻面容卻看不到一絲幸福的模樣。
她頓了頓,繼續道:&ldo;可是,這幸福的一切,在兩年前卻不得不戛然而止。世界上並不存在完美無憾的愛情故事,有遺憾才完美。所以,我們的緣分,也只能走到這了。&rdo;
言慕白的心緊鎖著,抽痛著。她是在懲罰他忘記了她,讓她面對這難堪的一切嗎?可是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他真的承受不來。
&ldo;夏末,你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一定要離婚?到底發生了什麼?&rdo;言慕白按住夏末的肩膀,不住的搖晃著,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仔細探究這背後的原因。
夏末無力地搖了搖頭,咬著嘴唇,輕輕地道:&ldo;你把那份離婚協議簽了吧,我們的緣分,就到這了。&rdo;
言慕白眼睛通紅,幾欲瘋狂,他盯著她,語氣中哽咽的成分:&ldo;為什麼你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我這次做錯了,我願意改。我們重新再來一次好不好。&rdo;
她揮掉他放在他肩膀的雙手,示意吳洋停車。
不是他和她一廂情願願意,就可以一切回到從前的。
汽車緩緩停在馬路上,她開啟車門,沒有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車內,他沒有挽留,繃緊的身子,身側緊握的拳頭,卻洩露了他的情緒。
吳洋忍不住感嘆,這兩個人,總是有那麼多的陰差陽錯,之前玩失憶,互相折磨,現在恢復記憶了,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他沒有啟動車子,等待車後座的言慕白髮動命令,下一站去哪裡。
後座的言慕白,靠在座椅上,半晌沒有講話,他閉著眼睛,靜靜地放空著。這些日子忙著舉辦婚禮,人仰馬翻,現在婚不用結了,除了工作,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忙什麼了。
想了想,他拿起電話,撥通上次撥打的那個號碼,朝著電話裡的人道:&ldo;上次讓你查的我離婚的原因,查得怎麼樣了?&rdo;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