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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殷沒說話，只按了按他的肩。

方源捏緊了杯子，又仰頭全灌了進去，瞪著眼說：&ldo;我知道我沒什麼勇氣站在她旁邊。但是，現在站在她旁邊的人，配不上他。&rdo;方源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捏緊了拳頭，重重地呼吸了好幾下。

程殷看著他肩膀有點抖，明顯激動得急了，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ldo;程殷，我，我真的……&rdo;方源眼睛煞紅，斷斷續續地卻沒能把話抖清楚。

程殷把他拽回來坐下了，砸了他肩膀一下，&ldo;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rdo;

方源平復了一下呼吸，再倒了一杯啤酒灌進了喉嚨，&ldo;我有點激動了。&rdo;

&ldo;沒事兒。我也沒見你這麼激動過，跟個小娘們兒一樣，挺有意思的。&rdo;程殷說。

&ldo;操。&rdo;方源笑了下，頓了頓又接著說，&ldo;他媽的我真的好不爽啊。&rdo;

&ldo;嗯。&rdo;程殷無奈地拖長了語音回應著他。

&ldo;操操操操操操操。&rdo;方源罵了一堆，所幸詞彙量匱乏，髒話儲備也不夠，來回也就那幾句，程殷聽在耳裡也沒覺得不適。

&ldo;煩。&rdo;方源聲音喪得不行，他把頭埋進膝蓋裡，悶悶地說：&ldo;老子這麼文藝的少年。我心愛的女孩兒，應該穿著漂亮的裙子，跟一個帥氣清爽的男孩一起騎著單車去看海。怎麼能跟個傻逼，成天進進出出。&rdo;

程殷笑著打了下他的背，&ldo;你裝逼就裝逼，自己說自己是個文藝的少年，要不要這麼不要臉？穿裙子騎單車，更是流氓。&rdo;

&ldo;你閉嘴。你懂個屁。&rdo;方源說，&ldo;我真喜歡她，方婷是個特別好的女孩兒。我早就知道了，她跟別的女生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的。&rdo;

程殷感到頭皮有點兒發麻，媽的方源又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戲精方可愛方。我心頭好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方源又以一種如夢如幻的飄忽不定的語氣，幽幽地開始講述著他那點少年心事。

媽的跟講鬼故事一樣。別人追憶似水年華要麼用一種留戀的的口吻，要麼帶點無可奈何地嘆息，偏就方源畫風新奇，懷春的心情被他搞得毫無美意。

看他快哭了的樣子，程殷還是認真聽他講那過去的故事：

&ldo;剛上高一那會兒，跟班上人都不太熟。那天下午熱得要命，氣溫直逼四十度，我壓根兒不想上學，還是我媽把我打著攆出來的。老楊頭事兒也多，那天就非得要樹立他作為班主任的威嚴，我就遲到了五分鐘，讓我罰站兩節課。&rdo;

&ldo;我熱得跟烤腸似的，紅通通的，滋滋兒冒油。&rdo;

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嗎，程殷想著，自己真是走運遇到方源這種奇葩，一會兒自戀得飄上天，一會兒又趴到地上滾得一身泥漿。

老楊頭是教物理的，又是班主任，年紀大一些，脾氣反反覆覆的。有時候把學生當親兒子疼，有時候整起人來又威嚴得厲害。

剛開始他們班散得很，紀律也差，老楊是花了很多精力來管教學生的。也是方源倒黴，撞槍口上了，不得陪著來一出殺雞儆猴嘛。

方源接著說：&ldo;熱得我整個人暈乎乎的，犯困。汗津津的雙眼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就那麼站著睡著了，估計那時候都有點中暑。&rdo;

方源這時候露出一個笑容來，&ldo;我還做夢了，夢到了朱麗葉。莎士比亞的戲劇裡，《羅密歐與朱麗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