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3 頁)

黃玉忠說：&ldo;處分得在全校大會上宣佈，檢查也得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rdo;

黃志英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聲，翻了黃玉忠一個白眼：窩囊廢，處分都已經決定了，提這要求有屁用，老子是以後還得在這兒上班哩沒法鬧，你他媽就不會給他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王佔傑對黃玉忠說：&ldo;您的要求是合理的，不過，他倆每人的檢查都近一千字，現在有好多學生手腳都是凍瘡……&rdo;

柳長青站了起來：&ldo;不能因為俺這倆不爭氣的孩兒叫恁多孩兒跟著受罪，這樣吧，柳俠和柳海的檢查貼到學校院子裡，讓全校學生都看到也是一樣的。

黃老師要是還嫌看到的人老少，那就用毛筆寫成大字多抄幾份，多貼幾個地方，讓全校學生都能看到。&rdo;

王佔傑問黃老師：&ldo;你覺得咋樣？&rdo;

黃玉忠不忿的說：&ldo;最少一人三份。&rdo;

柳長青說：&ldo;那，拿東西吧，我跟他哥一起抄，也算是俺沒把孩兒教好，給老師賠罪。&rdo;

榮澤高中每次考試都要全班排名次，年級排名次，都是用毛筆寫了公佈出去，所以東西很快就準備齊了。

其他校領導和蔣老師還有事，都先走了。

黃家父子也藉口黃志英不舒服走了。

王佔傑看著柳家父子寫檢查。

王佔傑見過柳海、柳俠的鋼筆字，已經很驚訝，但他絕對想不到，柳長青和柳魁這個看起來根本就是標準農民的人，竟然寫得更好，還是毛筆字。

王佔傑不太懂書法的那些流派，但他仍然被柳魁、柳海和柳俠那端莊流利、瀟灑漂亮的行楷，給震驚了。

如果說柳魁字寫的好他還能理解，畢竟柳魁年輕，接受過教育很正常。

可柳長青呢？

已經五十出頭、兩鬢斑白的柳長青是最普通的老農形象，穿著上甚至比一般農民還要差很多。

就這樣一個老農民，端坐在辦公桌前，氣度在提起毛筆的瞬間變成滄桑的儒雅，一行行豎版的楷書沉穩大氣，端莊和諧，隨手而出的每一筆，王佔傑覺得都比他臨摹過的字帖還要漂亮。

毛筆字的一個缺點就是慢，父子四人寫檢查寫到一點多，每人才寫了一份。

柳長青對王佔傑說：&ldo;俺得走了，想帶倆孩兒出去說會兒話，剩下的幾張叫他們一會兒回來再寫，你看中不中？&r;

王佔傑馬上就答應了：&ldo;沒事，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您帶倆孩兒去吃點飯吧！

已經耽誤這麼多天了，也不缺這一晌，今兒後晌就讓他倆還在我辦公室裡吧！&ldo;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ldo;今天的事，該我跟您道歉的，我們學校沒管好自己的老師，讓他做出這種不體面的事。&rdo;

柳長青拿起自己搭在椅子背上沾滿泥的上衣，對王佔傑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佔傑慌忙去扶，打翻了茶缸，茶水流了一桌子：&ldo;您千萬不要這樣，我怎麼敢當。&rdo;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王佔傑卻對這位農民產生了深深的敬意，所以對柳長青的大禮，他真的是誠惶誠恐。

柳長青又看著柳魁兄弟仨給王佔傑鞠了一躬，說：&ldo;百人百樣，千人千相，那個黃老師，是他自己家的問題，不關您的事。

謝謝您照應這倆孩子，以後柳俠要是有啥做的不妥當的事，還麻煩您多教導他。&rdo;

王佔傑鄭重的答應了。

從學校出來，柳長青和柳魁領著柳海、柳俠來到了東面街上的一家國營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