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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俠握緊了拳頭，眼睛盯著講臺上的三鬥桌，讓自己不要去看黃志英。

他怕自己的眼睛暴露自己的憤怒。

柳家罵孩子的話基本就是&ldo;混帳東西&rdo;&ldo;小兔崽子&rdo;和&ldo;小鱉兒&rdo;這樣的話，後兩個甚至帶一點溺愛在裡面，滿嘴跑生殖器的罵人話，柳長青自己從來不說，也從來不允許孩子們說，柳俠那次對柳茂，是個例外，那會兒他殺了柳茂的心都有。

黃志英看柳俠原本有點膽怯，但突然抿緊了嘴唇的樣子，冷笑了一聲，眯著眼睛帶點咬牙切齒卻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口氣說：&ldo;咋啦？說你兩句你還不服氣是不是？&rdo;

他猛推了柳俠肩膀一下，突然間咆哮起來：&ldo;不服氣媽了個逼的你就滾，就你這樣的臭狗屎老子還不想教呢，媽了個逼你還想跟我瞪眼，還想……&rdo;

柳俠被推了一個趔趄，如果不是他急忙間抓住了三鬥桌，肯定得摔到講臺下。

他一站穩就對著黃志英大聲說：&ldo;黃老師，我曠課不對，你隨便打，罰我站走廊去操場跑圈都中，但你不能再罵我！&rdo;

黃志英和全班學生都被柳俠的舉動給震驚了，原本就安靜的教室此刻真的是掉根針都聽得到。

黃志英不再冷笑，他瞪大了眼，真正咬牙切齒的開口，兩根手指頭狠狠戳在柳俠的額頭，把柳俠戳的不停的往後退，一直退到三鬥桌另一頭，他往柳俠膝蓋上狠狠跺了一腳。

柳俠被跺到了講臺下，他扶著第一排同學的桌子剛站穩，黃志英拎著他的襖領子把他又拽上講臺，手指再一次戳著他的額頭：&ldo;媽了個逼你說啥？隨便打？不能罵你？哼哼哼……媽了個逼我今兒就是罵你啦，你能咋著？媽了個逼我現在就在罵你你還敢咋著我？我操您媽你看你那土鱉樣兒，日您媽……啊……媽了個逼你……啊，啊‐‐……我日您媽，啊‐‐……你敢打老師……你……&rdo;

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看著平日裡穿的又舊又土但總是樂呵呵的柳俠此刻像一隻發怒的老虎一樣突然跳起來，抓起黃志英放在桌上的書砸向他的臉：&ldo;日您媽我叫你罵，日您媽我叫你罵，叫你罵……&rdo;

柳俠瘋了，手裡的書打飛了，他又拎起了講臺上老師的椅子，砸了三下後，那平日吱吱呀呀的椅子就散成了一片棍子。

猝不及防被打的黃志英抱著頭退到了講臺下面，把第一排學生的課桌撞得向後倒去。

那幾張課桌的學生站起來往旁邊擠，女學生們目瞪口呆，男學生興奮的睜大眼睛往前擠著看熱鬧。

他們中只有極個別學習好或者是家庭背景硬的人沒有被黃志英打罵過，他們中也有人反抗，但他們的反抗僅僅是偷偷少跑幾圈或背後痛罵他家祖宗十八輩。

柳俠這樣的是第一個。

柳俠被罵紅了眼，所有的理智都被憤怒衝擊得一乾二淨，他扔了手裡的椅子腿，拎起第一排的一個凳子追著黃志英又砸了上去，：&ldo;叫你罵，叫你個雜種罵俺媽……日您娘，我叫你敢罵俺媽……&rdo;

班長陳曉峰衝過來抱住了柳俠：&ldo;柳俠，柳俠，可不敢啊！&ldo;

隔壁班的老師和學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