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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武功已經在自己之上了。
阮寧想起謝九玄臉色,心想必定身體有事,這個時候九幽不在寧國公身邊守著,讓她有些奇怪。
話到了嘴邊,她卻嚥了下去。
「貪狼交給你們,我還有事,告辭!」
城裡很安靜,她急於去見阿爹阿孃,沒空在此處耽擱。
只是,剛剛飛身而起,她就感覺丹田一疼,失去力氣,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墜落。
大滴大滴汗珠從慘白的臉上滑落,內力化作刀刃在經脈中肆虐,說是經脈具斷也不為過。
她眨了眨眼睛,迅速運轉功法,內力卻絲毫不受控制。
九幽發現不對,忙扭頭,看見阮寧從空中墜下,整個人情況很糟糕,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他忙施展輕功去接人,有人卻先他一步。
看見那個人,他瞳孔睜大,隨即驚訝轉為擔憂。
「寧景。」他道。
主子來這裡做什麼?他體內之毒此時正是嚴重的時候,該打坐調息才是!
經脈寸寸斷裂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阮寧猝不及防之下疼得幾欲昏厥。
眨眼間,她咬牙試了所有辦法,內力卻根本無法控制。
她想起方才突破,眉目因疼痛而緊蹙,心沉了下去。
難道這部功法的最終目的便是毀了武者?
剛才貪狼經脈寸斷,她看到他眼中萬念俱灰。
如今輪到自己,她只覺得心彷彿被一隻手緊緊握住,快要捏碎了。
疼,經脈疼,五臟六腑疼。
只是這些疼,都敵不過心口傳來的疼。
經脈碎斷對武者來說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這意味著,她永遠只能做一個普通人。
像上輩子一樣,困於後宅,菟絲草一般的普通人!
她狠狠咬著嘴唇,血液從嘴邊浸出,冷汗打濕鬢髮。
雪白的臉,殷紅的唇,烏黑卻黯淡下去的眼睛。
謝九玄垂眸,心顫了顫。
他將人抱進懷中,柔軟溫暖的身體,帶著馨香,輕飄飄落進他懷裡,像雲一樣。
他眼瞼輕顫,泛青的薄唇緊抿,眉尖狠狠擰了起來,渾身冷氣四溢。
九幽看著謝九玄抱著阮寧,身形如幻影,幾個縱身間消失,心裡閃過不詳的預感。
他讓人將貪狼帶走,迅速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謝九玄小時候吃過的毒比飯還多。
他體內之毒比起小乙,複雜數倍不止。
因著體質特殊,這些毒並不能要了他的命,只是每隔幾年都會發作一次。
九幽沒料到毒會在這個時候發作。
此毒發作之時最為耗費心力,寧國公需得閉關調息,不宜運功。
如今阮寧那副樣子,九幽眼睛裡複雜一閃而過。
他知道經脈對武者來說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阮寧若是廢了武功,以她的性格……
他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阮寧昏昏沉沉之間只覺落入一處冷冰冰的地方,幽幽冷香猶如雪山松柏,帶著雪的清冽,松的苦香。
她一刻不停地跟丹田之中內力作鬥爭,哪怕只剩一條經脈呢,哪怕給她一點希望也行。她緊緊閉著眼睛,眼瞼不安地動著,整個人被汗水浸濕,猶如水中泡過一般。
謝九玄將掌心貼著阮寧後背,內力源源不斷渡進去。
阮寧體內經脈風捲殘雲,內力猶如無主的蒼鷹,盤旋九天,桀驁不馴,雖一時受到壓制,他的內力一離開,便掙扎得更厲害。
他眉眼凝重起來。
「疼……」阮寧嘴唇泛白,整個人都籠罩在極度絕望和不安中,汗水打濕了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