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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珩把玩著空空的茶杯，淡若無痕地笑了：&ldo;阿萱。&rdo;

如姬下意識應了：&ldo;在。&rdo;

蘇珩微微蹙著的眉頭漸漸墨染般舒展開來：&ldo;天下人的天下，孤有心無力，現在孤的天下，只有一個小姑娘。&rdo;

如姬愣在原地。

蘇珩淡眼瞥向她：&ldo;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rdo;

如姬還沒緩過神：&ldo;沒，沒有。&rdo;

蘇珩莞爾笑了：&ldo;孤案頭還有奏摺要處理，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就退下吧。&rdo;

☆、第四十四章

蘇珩已有好一陣子沒上早朝。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也有的說了幾句難聽話，此刻傳進如姬的耳裡，她微微挑了眼，艷麗又婉轉地笑了。

胭脂看見她眼底的笑意，不由瑟縮了一下。

如姬淡淡瞟了她一眼，放下調香用的細柄銀鉤子：&ldo;你聞這香，可是陛下喜歡的味道？&rdo;

胭脂恭恭敬敬道：&ldo;正是陛下慣愛用的白檀香，娘娘真是為陛下操心呢。&rdo;

如姬輕笑了一聲，將胭脂揮退，沒幾步走到榻邊，無聲無息地看著榻上正睡得昏沉的人。

她偏頭看著他熟睡的臉，看著他即使是在夢中也不得安眠而緊蹙的眉，突然很想知道他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神情這般難受，是因為夢裡出現了東陵瀾嗎？

如姬的心中突然湧上了幾分快意，她盯了蘇珩半晌，方才推了推他：&ldo;陛下。&rdo;

蘇珩似從夢魘中驚醒，緊鎖的眉頭霍然展開，他平平躺在榻上，太陽穴處傳來一陣陣疼痛，不由揉了揉額角：&ldo;現在是幾時了？&rdo;

&ldo;陛下今日又醒得晚了，&rdo;如姬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拂去了蘇珩額上潮濕的汗，嗔怪道：&ldo;陛下這幾日在妾身宮中長睡不起，宮外的謠言已經鬧得漫天飛了，那些御醫真是沒用，已經幾天了，連陛下得了什麼病都診治不出來。&rdo;

蘇珩有些倦怠地閉上了眼：&ldo;孤的身體孤自己心裡清楚，並無大礙。&rdo;

他抬手覆在眼上，唇上瀉出了一絲笑：&ldo;聽阿萱的意思，倒是不願孤在這千僖宮多待？&rdo;

如姬軟了身，斜斜倚在蘇珩懷裡，慵懶地伸出手指來描繪他豐潤清秀的唇。

&ldo;陛下說的這是什麼話，妾身整個人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在妾身這裡待多久就多久，妾身才不在意那些無聊的人每天都在嚼什麼耳根子。只是，妾身擔憂陛下在妾身宮中待得時間長了，授人話柄，玷汙陛下清譽。&rdo;

&ldo;整個人都是孤的，那整顆心呢？&rdo;

如姬突然愣住，手像是被蟄了一下停住，她從沒想過蘇珩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蘇珩淡淡道：&ldo;既然你也知道那些都是無聊人的無聊言語，就不必費神管了。&rdo;

如姬不再說話了，她看著蘇珩，突然發覺自己其實跟他沒有什麼話好說。

皇宮內外關於蘇珩的謠傳五花八門，哪一樣卻都和她沾邊，都道蘇珩日日宿在如姬的寢宮，朝不早朝，夕不批朱，百官非議說他是沉溺於女色不理朝政，曾經英明有為的君王，此刻竟成了一個迷戀美色的昏君。

如姬知道這該是蘇燴慣用的伎倆。蘇珩是每日每夜宿在她的千僖宮，她雖是時常陪著他，除了探討音律詞作外，蘇珩卻並不與她多言。

只是如姬感到有些奇怪，她不信蘇珩對那些謠傳一無所知，可他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像瘟疫一樣迅速遍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