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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露回頭去尋路與，才發現他已自行回了教室，倒是罕見的不黏人，她追上武老師的腳步，想將事情原委弄清楚，&ldo;我聽路與說了一點，但沒太明白，武老師，長智……究竟發生什麼事啦？&rdo;

武老師沒由來地嘆了一口氣，&ldo;唉，本來這事不是我們學校也管不上，也沒那個理由去管。&rdo;

&ldo;我們一班有個學生叫趙志敏的，你還記得吧？&rdo;

她點點頭。

長智的姚寒露教過的學生太多，能記住名字的僅僅幾位而已，趙志敏是其中之一。

每每她來了，趙志敏總喜歡跟著她，贊她的長髮很美。

&ldo;她有個女兒，十三歲了。趙志敏精神有問題，實際之前沒有許過人家，她這女兒來的也是作孽‐‐是她十七歲的時候被她家那一帶的一個混混強了，然後才懷上的。&rdo;

兩人同行，朝著辦公區的方位，遠遠看見辦公室門口圍著四五個人，其中女性居多。

武老師談及那名&ldo;混混&rdo;，便指與旁側的姚寒露看，&ldo;就那邊那個。&rdo;

循著指示落入姚寒露視線裡的男人，看著年近五十的光景，不高，但身形消瘦幾近乾癟。兩頰向內凹進幅度很大，模樣看著有些駭人。

武老師&ldo;嘖&rdo;了一聲，&ldo;這會兒是消停了，剛剛他們還鬧呢，摔東砸西的。&rdo;

兩人步履不停。武老師攜著她向辦公區的另外一扇門走去，嘴裡話未停：&ldo;懷孕了以後，這趙志敏家裡的人也糊塗，看著女兒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只以為她是因為她得了這精神裡的病，引起的身體發胖，就沒怎麼重視。直到了她那肚子有了五個月，她家人才知道她是懷孕了。&rdo;

&ldo;月份大了，孩子就只能生下來。孩子生下來倒是健健康康，聰明伶俐的。趙志敏疼這孩子，倖幸苦苦拉扯到十二歲，雖然沒有爸爸，但也是個無憂無慮的。&rdo;

&ldo;誰知道今年那個千種壞事都做盡了的混蛋，不知怎麼找到趙家了，說孩子是他的，他要帶了回去。又拉著那孩子去做了個親子鑑定，結果正是匹配的。&rdo;

&ldo;趙志敏家裡只剩下個老母親，怎麼跟那混蛋鬥得過，孩子硬生生被搶走了。趙志敏想女兒，糊糊塗塗地就跑去把女兒偷偷帶了回來，結果那混蛋就鬧到學校裡來了。&rdo;

&ldo;那孩子以前也常來這兒玩，但是後來興許是聽了她父親那邊人的幾句挑唆，也不大來了。&rdo;

武老師說完，神情惋惜地搖了搖腦袋。

姚寒露聽得這一番話，心裡竟覺得有些寒意。她想著趙志敏的事，正走著神，就被人猛地抱住了小腿。

她驚得要抽腿，低頭去看時，才發現那是剛才武老師言談裡的主人公‐‐趙志敏。

趙志敏雙手環住了姚寒露的腿，臉因為長時間哭著，變得又紅又腫。

她眼睛早已不能完全張開，此時是見一人便尋一處倚靠，哭著說：&ldo;姚老師，你幫幫我，那是我的囡囡，不是他們的。&rdo;

姚寒露蹲下來，喉頭有些發酸…

她撥開因出汗而粘在趙志敏額頭上的髮絲，緩聲哽咽安慰她：&ldo;志敏，你別哭，我跟武老師他們，都會幫你的。&rdo;

姚寒露一邊接過武老師遞來的紙巾，&ldo;擦擦眼淚。&rdo;

在辦公區為趙志敏滯留了一段時間，她才從裡面出來。到空空的走廊上，才覺得心裡沒有那麼堵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