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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的指尖凝滯，復探過來。

我撩起眼眉看她，不怎麼想動，她既是要看，那便看好了。或許，由她看過，我也能知曉她到底要做什麼。

指尖抹過我唇角，溫柔而涼，她落回空蕩的眼，摩挲了指尖的殷紅，冷淡輕言，&ldo;人的身子，到底是羸弱不堪……&rdo;

&ldo;你，不是人麼?&rdo;

她似是才想起我的存在，搜尋什麼地斂動了眼，大抵沒能有所獲得，緊蹙的眼眉不知是放棄還是無力，攏了倦意鬆開，冷清清地疏離淡言。

&ldo;你受下許多苦，可有怨?&rdo;

&ldo;怨，怨你麼?&rdo;我不解她所問為何。

打她出現，我總是迷糊，迷糊地想不起什麼，竟連時歡的輪廓都開始有些模糊，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極度害怕，強斂心思怒道，&ldo;你到底是誰，要帶我去哪裡?&rdo;

&ldo;我麼……&rdo;

好似那一句話觸及了什麼，她倦意不在地生出些許掙扎之意，空蕩眼底竟煩躁地通紅起來。

眼前迫近的畫面著實詭異，她空蕩的眼底赫然為血色填滿，瞬間讓我想到解浮生在玄武腹中的濃金變化，直覺的危險讓我立時想要避開，心卻不由自主地擔心了她，小心道 ，&ldo;你怎麼了?&rdo;

她猛然抬頭，欺近而來地捉住我的手，倦意不在的眉心殷紅急竄，幾欲沁出。

&ldo;我殺瞭解浮生，你歡不歡喜?&rdo;

什麼?

&ldo;怎麼可能!&rdo;我難以相信地望著她。

豈料她惑人至極的顏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幾近討好地挨近我懷裡，柔弱無骨的手自肩頭順延臂間而下，酥麻地抽離著我殘存的力氣。

我漸漸無力，她整個滑在了我腿面上，貼著我的腰身懶散出輕挽得意，妖妖地道，&ldo;你瞧那個人都殺不了他，我卻能。我不僅殺了他，還將他困在玄武腹中，永遠永遠再不能出來了……&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我真的是驚得說不了話。

賴在腰身的人懶懶轉了向，一雙直勾勾的眼輕倦濃烈，朱唇眉心皆是紅的厲害，像是血。

&ldo;你不要信他，他會騙人…他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喜歡我……他永遠都不會喜歡我們的……&rdo;

她說的淡，也笑的淡，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像是冰雪冷象突然而化，傾瀉成了再也留不住的水。

我心頭忽地疼得厲害，像是完全可以感知到她心底的絕望，同時也清晰分明瞭自己的絕望，顫聲道，&ldo;他是誰，你是誰，難道…你就是他念過之人?&rdo;

&ldo;蠢東西……&rdo;明明她自己都在掉眼淚，還要伸手來抹我的，那指尖還有我方才沁出嘴角的血氣，腥的我直發暈。

心頭裂的厲害，不知心疼了她，還是連我自己也算上，眼淚全數淌下去，咬牙道，&ldo;你們一個個都在騙我，你也騙我，都在騙我!&rdo;

&ldo;噓…&rdo;她無骨地貼身而來，溫涼地攏住我頸項，於頸窩處擱了下顎，貼著耳際輕聲懶散，&ldo;我殺瞭解浮生，你不要不歡喜。我不騙你，我帶你走，我們歸家，再也不理他，不理他便不會不歡喜，不理他就會快活了……好不好&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