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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問我，我頓生驚跳，權以為他發覺了那一點兒小心思，忙應道，&ldo;不明白，你繼續說。&rdo;

狐疑打量過來，他道，&ldo;方才不是一點而透麼，怎地……&rdo;

我更生急切，縱使真有什麼明白也全當做了糊塗，打斷他道，&ldo;還說不說了?&rdo;

他瞥過來，些許責怪道，&ldo;好好聽，與你有好處。&rdo;

&ldo;是，時歡先生。&rdo;他既是責怪，我也心生作弄之意，不僅刻意喚他，還正經去行上了禮。

他忙側身避開，輕微作惱道，&ldo;好好聽就是，行什麼禮?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再莫胡鬧。&rdo;

&ldo;是!&rdo;我暗笑，反正作弄過了，面上便正正經經地斂眉斂眼，全做個認真的模樣聽去了。

&ldo;萬物以引為用，無形相依有形，似風似微塵，若非無形之風撞在實形之質之上，令其有變，那便無從感覺風的存在。若非光照亮黑暗，便也不知光的存在，而若非光之照亮為用，則也證明不了黑暗的存在。如此互相依存而顯，是相生之理，也是正反的有無本則。&rdo;

他講的認真，我也用心做了思考，應道，&ldo;依你此言，那無形本質的道理我就明白了。所謂無形，不過是人眼見有限，故才不能見?&rdo;

&ldo;是。&rdo;他點頭，稍見安心道，&ldo;可算用了心，沒白費我口舌。&rdo;

我吐了下舌頭，嬌道，&ldo;時歡先生切莫生氣，學生聰慧，只消稍加用心，定會不負先生教導。&rdo;

&ldo;還要淘氣?&rdo;

&ldo;不敢不敢。&rdo;見他斜眼覷我，我便不敢過於放肆。

&ldo;萬物但凡有質，必有其相依相生之質，方能以此有所生，有所死，其相依者如是。死，並非質之消亡，而是質有形化，化作與它物相依相生的需求之質。同一質，為另一質需求，則會呈現其質所需之形，以此而來的萬物形化，方能推動衍化長恆。如雪與冰，它們本同質而生，可只有雪化作成水，才能為人飲用入體，用以內引平衡。&rdo;

他驀地欺近過來，微傾懷身，清亮的眸輕盈盈地注視著我。眸底的水汽漸漸霧上，呼吸而來的話像是山澗溪流淌過了我的心壑，蜿蜒淙淙地分外悅耳，令人不捨耳聽。

&ldo;你我有著同一形貌，混沌之質也本生一樣，為何偏偏一個是生而為人，一個又是所謂與人不同的… &l;妖&r;呢?&rdo;

他竟在問我?

我正沉浸在他親近的歡喜之中，聞他有心之問，用心想了道，&ldo;妖怪，你上次問那一句&l;我就真是了個妖麼&r;是什麼意思?&rdo;

&ldo;這會子想起來問了?&rdo;

為他調侃，我好不尷尬，岔開了話道，&ldo;不說便不說，打趣作甚!再說了，解浮生駕馭食人怪鳥，被我傷成那般也能自己好起來，你也…也那般…好起來了!我不認為你們是妖，難不成還要把你們當成寺裡的菩薩，祖祠裡的神仙供起來不成?&rdo;

&ldo;哈!&rdo;他聽的有趣，掩不住調侃嗤笑，輕挽的笑意中別有幾分介意，竟委屈道，&ldo;你要把我當成菩薩神仙也可以，可若要把我當成一個泥身塑的模子，抑或虛無不可見的非真實之像，那可不成!&rdo;

&ldo;為什麼不成?&rdo;我不解，湊過去扯上他袖子，仰望瞭解釋。

&ldo;因為&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