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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爵並不在身側,想必已經起身了。
自打她看見這人的第一面起,心如擂鼓,就沒想過可以逃脫,知道她身份之後,更是沒有想過能同她成親。
前有對京城一眾俊彥視而不見,後而有滿武州外醜拒女帝戲言,世人恐怕早已預設大將軍似乎總不會成婚,也沒有人能配得上大將軍,普天之下,南北兩朝,也沒有人膽敢想到,沈清爵會為一個女子穿上嫁袍。
想到這兒,謝冰媛抱起雕花的錦繡被褥,閉著眼在柔軟的內裡笑著蹭了蹭。
她自己沒有發現,這是她根本做不來的小女兒姿態。
沈清爵早些起床,不忍驚醒還在熟睡中的謝冰媛,隻身來到院中。
如今沒了數十萬兵馬,沒了大將軍虎符,所能依靠託付的,就只有手中劍。院中一派清新,樹上梨花帶水,昨夜驟雨初歇,沈清爵穿著一如既往的白袍打底,又跨上昨夜被謝冰媛挑斷的深紅色滾金對襟。
她記性很好,幾乎過目不忘,之前向袁定坤討要了一本劍法,正好開始練劍。
沈清爵出身天潢貴胄,幼時所學皆是上品,就比如一樣的練字下棋,尋常百姓能請到的師傅不過是鄉裡或者鎮裡的&ldo;名師&rdo;,而沈清爵要學,或許只有大家國手才能被請來教她,而她又聰明好學,幾乎過目不忘,故而她學會的東西,例如琴棋書畫,其實都出彩地不得了。
不過認認真真學劍,卻還是頭一遭,也沒有名師指導。
她索性閉上眼,腦海中回味劍譜上字,慢慢練成一招一式,她很慢很慢地將這些通演一邊,第二次時便已經可以完整將招數做出。
到謝冰媛出門之時,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熟練了。
沈清爵拔出佩劍,一轉身若鳳凰展翅,翩若驚鴻,提腕輕揮長劍,劍光凜冽,劍氣割破院中梨花,花瓣如雨落下。
謝冰媛看著她,眼中波光粼粼,分明是有些基本單調的動作,在她做來就分外不同,如舞劍般流光溢彩。
半響後她劍勢一停,回身一望,額前薄汗,肩上梨花,如玉白袍清絕不染塵埃。在沈清爵看過來的瞬間,謝冰媛面上一紅,強裝平淡地低下了眼。
&ldo;這便醒了?不困麼?&rdo;沈清爵收劍,走過來問。
謝冰媛不知想到什麼,冷冷回她:&ldo;自然&rdo;
我為什麼會困?我自然不困。
沈清爵也略尷尬,便趕緊回房沐浴換衣,謝冰媛同她一起匆匆用過早飯,兩人便喚上剛起身的蕭離央,一同往山上的不負寺去。
佛門清淨地,建在山上,縱然是她們三人這等身份的人,想要上山也還是要徒步的。
好在有青石板撲就的路,從遠處看一徑通幽,山中雲霧繚繞,還有清流,一路走來卻也不覺得無趣,不知不覺就到了不負寺中。
期間青石板上有積水,滑腳,沈清爵怕自家妻子滑了摔了可是大大的不妙,便總試圖攬著謝冰媛,而謝冰媛想起昨夜的事,怕她誤會了什麼,總不叫她攙著,沈清爵還捱了無數白眼,直逗的蕭離央咯咯發笑。
不負寺,顧名思義,取自前朝大佛陀詩人倉央無措的千古名句,&ldo;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rdo;
進門,寺院中有參天古木,較低枝丫上有香客來此係上的紅繩,穿過參天古樹則是正殿,殿中香火不斷,已經有僧人坐下誦經。
沈清爵來此輕車熟路,讓謝冰媛蕭離央二人自行遊逛,自己則去一處偏遠找不負寺中的方丈談話。
推門而入,這座有名頭不小的禪寺方丈似乎生活極為清苦,屋中沒有過多傢俱修飾,只有一扇牆壁上堆滿佛經,一張木桌兩把椅子,一張木床再無其他,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